江心月伸出冰凉的指尖抚了抚脸,以为会摸到湿意,却什么都没有。
或是痛到极致,便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父亲虽然严厉,却并不是不讲道理,为何独独在我的婚事上草木皆兵,一点错都容不下。”
江夫人目光微闪:“当时宴王求娶之事闹得人尽皆知,连陛下都有赐婚的意头。怎好在这个时候突生枝节。”
“你别怪你父亲,他还是想着你的,要不然也不会任由你等他三年。说来说去,还是你们二人没有缘分罢了。”
“是吗。”
江心月勾了勾唇角,也不知有没有将江夫人的话听进去。
低头拨弄着腕子上的手镯,眼神却一寸寸的冷了下来。
原来这所有的源头都是因为宴王。
伺候的婆子又进房点了灯,眼前骤然亮起来,江心月的指尖顿了顿。
手背上一道还未消退的指痕猝不及防的闯入视线,那一瞬间,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阿圆……阿圆……”
“若有来世别来找我了……”
他终究还是怨她的。
江心月面白如纸的将手镯抵在心口,似乎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江莲音低低唤了声长姐,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正想劝她睡下,突然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了手背上。
抬起手一瞧,面色大变。
江心月竟生生吐了血,在江莲音恐惧的目光中软着身子倒了下去。
一直等了五日,太子谢弥才带着人上了山,有家眷还困在寺里的大臣也伴驾同往。
等来了寺里,见了院子里摆放的尸身,众人才知真正的惨状。
几个死了夫人女儿的大臣几乎哭断了气。
还活着的,不免心有戚戚庆幸不已。
徐府来的是徐老将军,他只余徐行简一个独子,得知他的死况后挺着的腰在一瞬间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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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月吃了药丸,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血色。在徐老将军看过来的时候,将头偏了偏。
她如今哪还有脸面对徐府中人呢。
几步远的杏树下,谢宴辞正低头将落在姜稚斗篷上的落叶拂去。江心月静静看了会儿,没有如往常一般离开,而是走上前唤了声:“殿下。”
见了江心月,姜稚推开了谢宴辞的手,朝着她福了福身:“妾身见过王妃。”
只是膝盖刚弯了一下,就被人提了起来,不免有些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