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会叫王氏看出破绽,姜稚带着春桃出了门。
老板娘正在柜台上拨弄算盘,听见姜稚下楼,下意识抬头看去。
只一眼便愣住了。
姜稚被瞧的有些脸红,那老板娘也没多说什么。只嘱咐姜稚早些回客栈,她一介女流又只带着丫鬟,走夜路怕是不安全。
姜稚谢了她好意,抬脚出了客栈,刚下石阶就见一个看着眼熟的小丫鬟候在门外。
那小丫鬟等到了姜稚不由的面色一喜,赶紧上前说道:“姜姑娘,奴婢是苏姨娘身边的丫鬟翠玉。姨娘担心姜姑娘一人在外手头拮据,特地让奴婢送了这银票过来。”
她手心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银票,殷切的看着姜稚。
姜稚沉思片刻,没有拒绝,接受了苏杳的好意。
如今她身上没有能让苏杳图谋的东西,若以后要带着沈姨娘离京,一路打点下来,确实需要不少银子。
见姜稚收下银子,翠玉松了口气,又斟酌道:“姨娘还向交代奴婢过,若姑娘有需要奴婢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是奴婢能做到的,必尽力而为。”
翠玉的话点醒了姜稚。
她上下打量翠玉一眼,不同于春桃带着些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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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一看就是学过规矩的大丫鬟。
不由眼神微动,让她附耳过来,细细叮嘱了一番。
来到姜府的时候,已经日头西沉。
姜府大门紧闭,姜稚叩响了门让人通传,足足等了两盏茶的功夫,王氏才带着人姗姗来迟。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她眼神闪烁像是有些不自然。
姜稚知道王氏几日前还在让沈姨娘在佛堂捡佛豆,以为她心虚,便没有多想随口说道:“昨晚做了噩梦,心绪难平,想着回来看看姨娘。”
“梦而已当不得真。”王氏干笑了两声:“刚才还让丫鬟给沈姨娘熬了汤药送去,想来她已经喝了汤药歇下了。”
王氏站的位置极巧,刚好将打开的一条门缝堵住。
姜稚心跳漏了一拍,有了不好的预感。
“既然歇下了,我也不打扰她,隔着帘子看一眼就走。”姜稚用手推门,却不想门早已被几个婆子自内抵住。
顿时冷笑起来:“怎么,嫡母这是不许我进门了?”
“还是也不将王爷放在眼里?”
“你不必动怒,不让你进府是为你好。今日不能开门,若想看沈姨娘等五日之后罢。”王氏脸上没了笑,往后退了两步,一副不想与姜稚多说的模样。
抵着门的婆子想将门关上,奈何姜稚的手放在门缝处,若强行关门怕是会伤了她,一时间僵持不下。
“姑娘,要奴婢回王府叫人来么。”
翠玉上前两步,刚好能让门内的人将自己看个清楚。
王氏正准备离开,听到翠玉的声音抬起了头。见是个陌生丫头,又看她穿着打扮十分不一般,顿时犹豫起来。
半晌,咬着牙道:“你若想去看沈姨娘便去吧,只是我提醒你一句,她身上出了毒疹近不得人。你现在在宴王身边伺候,马虎不得,别到时候传了疹子,哭都没地方哭去!”
姜稚原本还担心沈姨娘有性命之危,听到王氏说到毒疹又稍稍安了心。
沉默几妙眼中闪过挣扎之意,强行绷着脸道:“我既不知便罢,知道了哪里不去看看生母的道理。嫡母放心,我小心些就是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王氏也不再阻拦,示意婆子打开了门。
姜稚原想去沈姨娘的院子,王氏却开口说道:“她自得了染病后,我便差人将她换了个院子。”说到这里,王氏没有看她的眼睛,声音轻的像叹息:“地方你也知道,就是西边院子的那处废宅。”
听到王氏将沈姨娘赶去废宅,姜稚的表情攸的凌厉起来:“那处宅子废弃已久,门窗廊柱皆已腐朽,怎能住人?”
“你不必怪我,让她搬去废宅也是你父亲的意思。”说到姜父王氏脸上的忐忑消失:“得了毒疹的人,只要用过的东西皆要厉火焚烧什么都不能留下。沈姨娘住着的院子当时修缮的时候用了不少银两,难道眼睁睁让它荒废不成?”
姜稚心系沈姨娘,不愿与王氏多说。沉着脸向废宅走去。
姜父到底念着几分情,没有将事情做的太绝。
满院子的杂草都被处理过,连门窗都重新贴了窗纸。
这让姜稚满腔的火气,稍稍平息了一些。
房门大开着,可能屋子里的人也没想着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正厉声训斥道:“刚给换的褥子,还没一会儿就脏了,你是成心折腾人吧。”
“若不是夫人心善让我来伺候,你以为我愿意来?”
“喝?喝什么喝!再好的药你喝得下么!除了糟蹋东西你还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