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心里实则早已翻江倒海,索性闭眼不去看他。
陆喻州却伸出手狠狠的钳住她的下颚。
“放手!”
陆喻州仿若未闻,挑衅道:“无妨,那便等吉时过了,你我便可名正言顺地行夫妻之实。届时我便装作不知红盖头底下是姜府二姑娘,他谢宴辞手能通天,又能把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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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姜稚不为所动,他又耐着性子道:“只只为何总是这般天真,信他会为你做尽一切。今日你与姜元宁互换之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若是宫里的那位,该当如何,那可是谢宴辞的生母。”
“陆喻州。”姜稚低声道:“你见过的。”
陆喻州愣了愣。
“你见过谢宴辞为我做过什么事。”她一字一顿。
话已至此,而后姜稚不再多言。
即便陆喻州拿了伤药来,她也不愿搭理,冷漠至极。
陆喻州对此毫不在意。
待他与姜稚有了夫妻之实,谢宴辞还能强抢不成。
到时天下寒门学士的唾沫,都足以淹了那宴王府。
……
谢宴辞对此毫不知情。
让他意外的是,嘉贵妃还真的病了。
好在只是染了风寒。
谢宴辞伺候她喝了药之后,就想起身离开。
嘉贵妃没有多留,一脸倦色的挥手让他走。
直到人走远,玉公公才低头进殿。
“娘娘,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殿下就算现在赶回去也晚了。”
“知道了,下去吧。”
“只是……”玉公公脸上有了为难之色:“只怕殿下会……”
“会什么?”嘉贵妃看着手指上锋利的护甲冷笑:“本宫是他的生母,他再混账还能弑母不成。你这老东西若是怕了,就自己寻个地儿避避风头,他不杀我,怕是会来杀你。”
玉公公满脸苦色的退了出去。
满室寂静,只余珠帘碰撞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谢宴辞快马加鞭的回了府,前院里正是热闹的时候。怕自己被缠上,他弃了马竟如采花贼般入了王府后院。
动静惊动了暗卫,待看清飞檐走壁的是谁,又赶紧当没看见,把头缩了回去。
新房里点着灯。
“心肝儿。”
谢宴辞隔着门扉,轻唤了声。
没人答应本是正常,但他心底忽觉不对劲,一把推开了门。
一眼没见着人,就是大得有些过分的床榻上鼓了个包。
这傻妞儿还害羞了不成。
谢宴辞心中好笑,撩起外袍坐在了床榻上。
他俯下身子,拍了拍锦被哄道:“夫君回来了,躲什么。”
没想到这一拍,锦被抖到越发厉害。
谢宴辞心头一沉,一把掀开了被子。
正好将姜元宁恐惧到变形的脸看了个清楚。
许是她作孽太多,也无人怜香惜玉。粗绳反捆在手腕上,嘴里塞着脏污的破布,万分惊恐下涕泪横流。
见了谢宴辞这个活阎王后,更是半口气差点哽在心腑。
偏偏寒剑无眼,顷刻间架在了脖子上。
姜元宁吓得呜呜直哭,她嘴里的破布被剑挑掉后,胡言乱语地求饶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醒来就在这里,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能被捆成这样堂而皇之送入宴王府,谢宴辞不用想,也知道这手笔出自谁。
他眼前仿若有片血雾,脸上挂着怒极反笑的阴森,手臂青筋赫然暴起,正要抽剑见血。
门外忽然传来喊声。
“殿下!殿下!”
谢宴辞听声认出了此人是嘉贵妃身边心腹,常嬷嬷。
常嬷嬷跌跌撞撞跑来,拦在姜元宁身前:“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殿下剑下留人!”
谢宴辞抬手收了剑,面上阴鸷万分。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母妃又交代了常嬷嬷什么事?”
常嬷嬷暗自捏了把汗:“殿下误会了,娘娘派老奴来是贺喜的,娘娘说了,大喜日子还望殿下莫要动怒,有何事过了今日再说。”
“过了今日?”谢宴辞向来桀骜难驯,此言听了更是炸了营:“母妃当真以为一切如她算计,那她也未免太小瞧本王看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