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乐显出赞许之色,道:“那时候他刚到山阴不久,山阴县大小官吏对他肯定是唯唯诺诺。他想在山阴立威,找上归云庄便是最合适的对象。只不过他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了归云庄。”
“二爷,案卷上怎么说的?”
“马靖良派了上百人去归云庄收税,双方发生冲突。”魏长乐道:“案卷上也没有写明白到底是哪边先动手,反正两边打了起来,夜哭郎死了两个,伤了十来个,归云庄也伤了几个。”
彘奴有些吃惊道:“死了官兵,这可不是小事。”
魏长乐打了个哈欠,轻拍了拍嘴道:“这次冲突虽然都死了人,但双方也都不敢闹太大。马靖良手下的夜哭郎是守城官兵,根本没有资格在山阴收税,这是越权,如果闹大了,军人干涉地方财政,朝廷一定会有人参劾,就算河东马氏保着,那也够马靖良吃一壶。”
“归云庄的人都是百姓,他们杀了官兵,真要给他们扣上谋反的罪名,归云庄也要吃大亏。”彘奴明白其中要害。
魏长乐点头道:“不错。一个越权,一个杀了官兵,闹大了对哪边都没有好处。”指着边上的案卷道:“所以那次冲突也只报到了朔州刺史那边,没有继续往太原报。太原那边肯定也知道此事,但不想事情闹大,也就到朔州一级为止,大事化小。”
彘奴道:“不过这样说来,夜哭郎那帮人也确实无能。他们都是配有兵器,归云庄的人只有锄头,两边打起来,夜哭郎损失更重,还死了两个。”
“归云庄有上百人曾经都是铁马营的精骑,如果他们手中有兵器,真的是拼命,夜哭郎一个也回不来。”魏长乐不屑道。
彘奴道:“二爷刚才说的对,归云庄有这么多厉害的勇夫,契苾鸾真要造反,夜哭郎根本顶不住,仅凭这一条,造反之词就是编造的。”
魏长乐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才道:“造反自然是污蔑之词,不过这件事情处处诡异。契苾鸾主动投案且不说,他被囚禁在大街上的木笼子里,我那美人师傅不可能不知道啊,为何归云庄置若罔闻,并不营救?”
“傅娘子是不是担心出手营救,会被扣上同党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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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云庄的人连官兵都杀过,还害怕救自己人?”魏长乐摇头道:“契苾鸾谋反一案,这卷宗上的记录漏洞百出,上面如果真的派人下来调查,要查出真相并不难。”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如果换做我是美人师傅,定会出手相救,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马靖良如果污蔑归云庄是契苾鸾谋反的同党,那归云庄大可以喊冤,到时候自然有人来查,这对马靖良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