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瞳孔在此刻微微睁大。

斯内普看着眼前的那只手，不自觉加重了两侧手掌的力度。

“卢修斯说他看好两年后的你，可是他现在甚至连你的身份都不曾正视，他瞧不上混血。”

“这是施舍，不是招揽。”

“斯内普，我情愿让你在了解所有的事情后，让那些纯血无法在你这里表现出高人一等后，再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才是你应得的。”

半长打绺发丝掩映下的苍白脸庞久久不语。

几秒后，斯内普的眼角突然露出一丝嘲讽。

他抬头质问道。

“所以你觉得什么是正确的选择？跟着你？一个立场不明混迹格兰芬多的拉文克劳？”

“沃夫林，看清楚了，这可不是你平时跟傻子波特他们玩的过家家游戏，更不是想当然的认为加入某个品性低劣的、糟糕的小团体就能万事大吉。”

“我不会，绝不会把未来押赌在你这样的人身上。”

深陷在泥泞的人通常只有一次翻身机会。

不敢赌。

也赌不起。

在说完这一段无情刺人的话后，斯内普面无表情地默默等着对方失望变脸，或是认定他不识好歹的愤然离去。

他知道，这些纯血家族的人极其在乎脸面。

对方这样的姿态依旧惨遭他的拒绝，从今以后，沃夫林想必也不会再找他了。

正好。

他也不想再在图书馆和对方一起跟莉莉写作业了。

“……”

然而，某件完全超出他预料的事发生了。

少女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听他说完了这整段话，期间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变化。

平淡的声音在话落后开口。

“那么，就假设你的想法不会改变，相当有主见的小蛇。”

对方轻挑了一下眉。

“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但显然这些事情会对你融入斯莱特林很有帮助。”

“了解总没有坏处，对吗？”

“斯内普，同时也是西弗勒斯先生，当然——看上去我现在还不能这么叫你。”

看到他脸上猛然升起的震惊，紧接着皱起眉，对方很巧妙地快速补上了后半句话。

少女的脸上如今带着‘Sorry式’的无奈歪头笑。

“抱歉，为我的冒昧。”

“但我真实想表达的意思是，你用不着那么早就选择拒绝我，斯内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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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永远为你保留后悔的权利。”

话音倏落。

场中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