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热闹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大胖子害怕事情闹大,附在吴昼耳边说了句“你信不信即便我弄死你也不会有人管!?”后,带着程君走了。
当务之急是去医院打疫苗,至于报复,大胖子想一个乞丐而已,和自己的身份地位天差地别,想怎么揉搓还不是由着自己?走之前还从吴昼身上夺回了那张大红票。
当晚,吴昼托着阳光一步一蹒跚地挨进一个小区的地下室,原先的临时营地离得较远,走了几步道儿实在走不动了。
阳光没死,虽然没死,但也只剩半条命了,两只眼睛被踩爆,鼻子整个烂了,眼耳口鼻都在流血,腿部肌肉一直在痉挛,吴昼猜是震伤了脑子。
唯一庆幸的是嘴巴还算完好,只是舌头被牙齿捅了个窟窿。
吴昼剥开一个刚刚买来的鸡蛋,放嘴里嚼碎,轻轻掰开阳光的嘴,吐了进去。
阳光的求生欲极强,吴昼喂多少他吃多少,直到三个钢镚买来的两个鸡蛋吃完,又吃了一个干馒头才罢休。
“能活。”吴昼摸了摸阳光起伏的肚子,黏连在一起的毛发搭实了摸有些硌手,但轻轻摸上去还是很柔顺的“明天挣了钱就带你去看伤,放心,总能活一个。”
阳光脑袋动了动,似是回应,吴昼揉了揉胸口,破麻袋盖身上,闭眼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吴昼感觉到了颠簸,想睁开眼,但眼皮就跟挂了二斤秤砣似的,用尽力气也提不起来。
“成色不错吧?”说话的男人是个哑嗓子。
“一般货色。”另一个男人道。
“不能吧?你看,这鼻子,这眼,这脸,洗洗,多帅啊。”哑嗓子语气有些不甘“你仔细看看啊。”
“看个屁,这种货色谁管他长什么样?我们这一行看得是体格,你摸摸这身上瘦的,要不是各个器官还完好,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啧啧...营养不良喂几天就好了,就是骨折的肋骨比较麻烦,那死胖子倒挺会捡现成的,老规矩,扣他一半的尾款。”
“那胖子可有实力了。”哑嗓子说得十分夸张。
“那又咋?记住,咱是三爷的人,用不着怕他,唉...也怪你不早入这行,十多年前那卖孩子的多的是,随便挑啊!你再看现在,买个大人还得偷偷摸摸,什么他妈世道。”
“那咱趁天黑再干他一票,这楼里可不少人呢。”哑嗓子似乎有些不着调。
“你他妈是不是唬!?”啪的一声,哑嗓子好像挨了一巴掌,吴昼听到这儿就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宝丫匆匆忙忙向外走,昨天打听到吴昼想上天的事把她气够呛,一晚上担心一阵儿,生气一阵儿,反反复复,天快亮了才睡着。
路过地下室时,突然听到一声极轻微的狗叫,宝丫凝神细听,果然是一只狗在呜咽,伴随着些许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奇地走下去,就看到一只小狗横躺在一堆废纸上,模样十分凄惨,急着上班正要转身走的宝丫忽然想起吴昼身边也有一只这样的小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