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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医生下意识在钟夜身体上巡视了几眼，急急忙忙把钟夜拉到一边“卓先生，躲开，别耽误医生抢救。”

护士推着吴莹进了手术室，一群保安追过来准备抓人，汤医生抢上前解释了一番，这位私人医生在这所医院里颇有威望，保安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汤医生可是知道这位残疾人雇主有钱到了何种地步，单是一月百万的护理费就一次性付了两年的钱，这还不算他妹妹治病的花销，这种人不管有什么缺陷，也不管是什么身份，远不是几个小保安惹得起的。

钟夜呆呆地靠墙站着，脑子里一团浆糊，汤医生酝酿了一下说辞，开口道。

“卓先生，其实几天前莹小姐的病就有了恶化的征兆，我当时建议去医院做个临时检查，由于才刚刚做过治疗，她死活也不肯去，直到今天我...我很抱歉。”

钟夜目光呆滞，动也不动，就像没有听到汤医生的话一般。

汤医生叹了口气，转身准备退到一旁，钟夜机械性地转头“看”向她“刚刚你为什么说没有生命危险？”

一路风驰电掣地跑来，钟夜的墨镜早就不知道甩在什么地方了，此时蜈蚣似的狰狞疤痕趴着的瘪瘪的眼皮正对着汤医生。

即便是护理过很多大人物的她，也不免有些惴惴，忙不迭解释道“是...是这样，刚才...确实是没有危险，我也没想到才几分钟的功夫就成了这样...

您要相信我的专业，我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的，就连上厕所也是跟着客户的频率来...”

听汤医生解释完，钟夜便不再“看”她，又继续发起了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位医生走了出来“汤医生，病人家属来了么？”

“王主任！这位先生就是！”汤医生指着钟夜，赶忙回道。

王主任将手里的一张单子递出“您过来先签个字，我们会尽力救治病患。”

原本忐忑的心这下终于彻底停了，单子上病危通知书那几个大字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钟夜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像是地雷终于在这一瞬间炸了，几乎将他残存的理智炸得七零八碎，余音经久不衰，再听不见任何东西。

见钟夜没反应，王主任急切地催促道“我理解您的心情，您放心，这只是按例走个流程而已。

请相信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也会尽全力抢救，您要是不签字的话，我们没法进行接下来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