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翠凤看着儿子铁了心要房子、还要赶紧过户给媳妇,就啥也不想说了。
“你走吧,回你们屋吧。就是过户给你,我也得跟你爸、你俩弟弟说的,你走吧。”
杜文成哼一声,起来了,然后还补了一句:“老二那边儿,估计事儿不大,我晌午就去他那边了,他还给我从食堂买的饭!”
钱翠凤摆摆手,一声不吭,真是没意思透了。
养儿子,为了什么?
钱翠凤摇摇头,靠着窗台,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杜文成走了,踢里踏拉的脚步声、叮当的关门声,以及故意咳嗽的声音,钱翠凤都没听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视都没节目了,变成了唰拉拉的雪花,钱翠凤才扭一扭僵硬的身躯,下炕,穿鞋,把箱子和柜子都锁好,再把屋门锁上,出去了。
杜文成没睡着,听着母亲的动静,想着不会有啥事儿,也就一直躺着。
钱翠凤出了前面的院门,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可惜啥都没等着!
旁边的邻居家的灯黑了,估计早就睡了。
风不大了,但是很冷,飕飕的冷空气包围着一切。
不远处,有猫头鹰偶尔啾啾啾的叫几声。
钱翠凤站了一会儿,抬腿就往南面走,走到钱奕深家后门的时候,想都没想的,就开始敲门。
一次没开,再一次,第三次!
第四次的时候,门开了,“哪呀?大半夜不睡觉还串门啊?”
钱奕深披着棉袄,里面是有窟窿的秋裤、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