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柯行答应得很利落。

白苏萌有点惊讶地看着他，柯行的变化真挺大的。他一向不爱做这些没效率的事，缺什么会直接让助理挑选好，品牌方自然会把最好的送到他面前。

柯行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他看完并购案的策划书，径直走去了阳台给下属打电话，把细节上的问题一一指出来。

白苏萌早就习惯了柯行工作上的忙碌，她百无聊赖地坐下，用平板打开了愤怒的小鸟。

“biu——”

“biu————”

柯行打完电话回来，一眼就看到穿着波西米亚长裙，披散着深红色波浪卷的女孩儿窝在花瓣沙发里，神情专注地盯着屏幕上的……一只小红鸟。

他想起爷爷说的，夫妻之间可以培养共同爱好，于是走过去坐在了白苏萌身边，出声道：“这是什么游戏？”

白苏萌沉浸在即将通关失败的紧张中，头也不抬地回他：“愤怒的小鸟啊，一款经典老游戏了，你没玩过？”

“嗯，他们从不让我碰游戏，担心我玩物丧志。”

白苏萌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他，柯行一本正经地和她对视，并没有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

白苏萌沉默了，低下头看向重开的关卡，善心大发道：“你要不要试试？”

“好，你可以教我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柯行的眼神格外诚挚。白苏萌几乎是立刻心软了一下，“行啊。”

然后她开始为他讲解游戏规则，连柯行不动声色地朝她靠近了一些都没有注意到。

这类休闲小游戏本来就没什么门槛，柯行上手很快，加上他精于计算，几乎从第三关开始每局都是一次过。

白苏萌心中赞叹，不愧是做总裁的，白书岳要是有他一半脑子，白家也不会被经营成这样，现在隐隐沦为了圈里的笑柄。

想到这里她也开心不起来，毕竟她也是白家的一份子。

“叹什么气？”柯行突然出声。

“没什么，就是想到我大哥那个废物了。”

白苏萌也懒得瞒他，某种程度上，她还挺信任柯行的。

柯行斟酌了一下，客观道：“他的基本管理水平过得去，但接手公司太早，成绩和手腕都不够，心性不稳难以服众，又急于出成绩对董事会做出交代，于是形成一种恶性循环。”

“谢谢你给他留面子。”

白苏萌不以为然，她父母在的时候白氏蒸蒸日上，哪怕交接的时候动荡一段时间，守成发展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柯行比她看得更深刻，“白氏积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以前你父亲在时可以压制的种种矛盾，换成你哥哥就未必能镇住，加上时代发展太快，不破旧出新，便会被后来居上的竞争者们蚕食鲸吞。之前柯家决心改革换血，几乎伤筋动骨，直到父亲退休之前才差不多完成。也因为要进行收尾，我接任ceo的职位时工作很忙碌，新婚几乎没时间陪你。几代人的心血成果，这两年逐渐显现出来，森海才再一次确保了行业龙头的位置。”

白苏萌第一次听柯行说这些事，公事公办的解释和巨大的信息量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过了几秒，她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柯行心下一动，“如果你对公司的经营感兴趣，听过再多也不如亲自去体验一段时间，森恒现在运行平稳，近期我有时间带你。”

他望入她的眼，“苏萌，你真的甘心永远被排除在白氏集团核心权力之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