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到。”邵翊辞拿起传真好的资料,仅仅是看完了第一行,他的眼神刹那间汹涌疯狂,如暴风雨天气下的深海般晦暗莫测。
那边久久听不到他出声,“Evasn,你还在吗?”
邵翊辞觉得自己很清醒,但是简单的英文单词,那颗高智商的大脑怎么也分辨不了——他看不明白。
寂静到只有机械钟表转动声的书房里,他如同生生吞下了一口烧刀子。
冷酒刺骨,入喉刀割斧劈,滞涩难言。
良久之后,他听到自己嘶哑颤抖的声线,“我想了解一下这种病,有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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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隐形遗传病,属于非器质性精神疾病的范畴。严格来说,即使拥有这种遗传基因,发病几率也很低,除非遭受了严重的精神刺激……心理干预的效果不大,精神与生理双重的痛苦只能靠患者自己扛过去……有控制的可能性,但是复发几率很高……这是一种终身难愈的疾病,患者自杀率很高……”
医生每说一句,邵翊辞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一层。铺天盖地的愧疚与自我痛恨啃噬着他的心脏。在一个轻盈明丽的清晨,清爽和煦的微风拂过窗纱,而他被判决了最绝望的死刑,一刀刀凌迟处死。
“爸爸!”一道稚嫩的嗓音闯入冰冷刺骨的世界。
“妈妈今早好像不太舒服,我看她吃了药,开车去——”
文件撒了一地,邵翊辞蹲下抓住洛洛的胳膊,瞳孔紧缩。他急切地打断她的话,紧张到近乎恐惧,“什么药!”
“妈、妈妈枕头底下那瓶……”洛洛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从未见过神情这么可怕的父亲。
这是……世界末日了吗?
等洛洛回过神时,邵翊辞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只有隐隐作痛的胳膊提醒她,这不是一场疯狂而荒谬的梦。
秋风扬起雪白的纸页,发出簌簌的声响。洛洛蹲下身,一张张捡起地上的资料。
邵翊辞狂奔到楼下,正要赶去车库开车,忽然听到两个拎着菜回来的大妈大嗓门的交谈声。
“哎哟哟,可造孽了!就前面那路口,那辆银白的……我儿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