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阿言阿信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各自挥着兵器与那些人厮杀,却没有陈秀那般好脾气。阿言手中长剑已经收起,也抡了一根长鞭,却是一鞭一命,每一下都是直接抽断敌人的喉管,使其丧命。
这一仗,一直打到夕阳西下时分方才停止。
石剡四万精兵尽数歼灭,只有他一人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被陈秀生擒。
孙尚阳的军队迅速北进,天黑之前占据了石剡的老巢,把石剡军营里所剩粮草钱帛珠宝等物尽数缴纳。当然,这些东西都是陈秀的人挑拣一番之后剩下的。
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入夜三更时分。孙尚阳命手下副将清点人马,又把石剡军营中所缴获的东西登记造册,等弄清楚之后,好上奏朝廷,请旨封赏。
陈秀在女护卫的服侍下,找了一处干净的所在沐浴更衣后,来孙尚阳的营帐里来议事。
孙尚阳见她更衣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楚楚风姿,忍不住笑着赞道:“这一仗,夫人当居首功。咱们不但全歼胡奴,擒了石剡狗贼,还收回失地,占据了石剡的老巢。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本将军一定据实上奏陛下,请陛下重重封赏夫人。”
陈秀淡然一笑,朝着孙尚阳福了福身,说道:“此次一战,将军才是功不可没。妾虽有功,但却不敢居将军之上。”
“哎~,夫人不必谦虚,这半年多的部署,哪一点不是夫人的心血?咱们谋划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场胜仗嘛!从此后,我晋庭和石赵狗贼以淮水南北二分,淮水为共有水源,这一带几万亩耕田皆变成良田,如此大功,可不是本将一个人能够想得到的。”
陈秀轻声叹道:“将军是个豪爽之人,对那些名利算计之事甚为不屑。可是晋庭朝中那些公卿大夫们却未必如将军所想。还有陛下的心里,应该容不下我一个妇人拥有精兵五万和这万亩良田。”
“夫人不必担忧,朝中之事不是还有九郎么?”
陈秀轻笑:“将军说的是。天色不早了,我们酣战一天一夜,将军也请早些歇息吧。我先回丰城去了。”
孙尚阳笑道:“丰城距此百里有余,夫人还是在这里找个干净的营帐暂时休息片刻,等天亮了再回丰城也不迟啊。”
陈秀轻笑:“我不是军营中人,且又是个妇道人家。待在此处多有不便。”
孙尚阳轻轻一叹,说道:“夫人说的是。那就请夫人多多保重,等孙某把这里的事情整顿完毕,再去丰城与夫人商讨上奏之事。”
陈秀点头说好,然后从孙尚阳的营帐中告辞出来,牵过枣红马飞身跨上,对身后的阿言阿信等人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众人对陈秀的话从不敢有异议,当即策马跟随,一路疾驰回丰城去了。
北境一战大获全胜,全歼胡奴八万人,生擒贼首石剡的事情,如插了翅膀一样传到了建康城。
孙尚阳的奏折和彭城太守的奏折先后到了内阁,王昖拆阅之后,方送至元帝手中。
元帝大悦,连声赞道:“好!好样的!孙尚阳果然是朕的爱将!完胜,完胜啊!”
打了胜仗,自然要论功行赏。
早朝之上,元帝一扫往日的颓败之气,十分精神的坐在龙椅上,呵呵笑着问殿中大臣:“众爱卿,北境大胜,孙尚阳带人一直攻到了淮水之滨。从此后我晋庭与石赵便以淮水为界,南北而治。此乃大幸之事。当务之急除了要派遣官员前去安抚百姓,兴水利耕织之外,还要对有功之臣进行封赏。诸位爱卿,都说说吧。”
其实论功行赏也不是头一回,朝中有章程律例在,按照之前的旧例对有功良将加官进爵也就是了,哪里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只是这次不同,因为这次的胜仗里有一个女子功不可没,她就是带兵剿杀石剡老巢四万精兵,杀死石戡又活捉石剡的陈秀。
整个一场仗打下来,似乎大功劳都是陈秀的,孙尚阳不过是替陈秀敲锣打鼓一样。而且孙尚阳的奏折里还明确的表明,此番大破胡奴的计策完全是陈秀陈夫人所制定的,他只是依据陈夫人的计策进行补充,执行而已。所以这次胜仗首要功臣是陈夫人,孙尚阳还请元帝陛下重重封赏陈夫人。
一个女子,该当如何封赏?这让元帝陛下有点头疼。
所以元帝陛下干脆把这件事情丢给众臣讨论。他心里也暗暗地想着,不过是封赏嘛,大大的赏她就是了,至于封……难道要封这个女子为将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