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居然遇到一个不迷信的人。
她测算的方法可是照抄上个世界的行止的,别人一看就很正经,似含道韵,防风邶不信,绝对不是她抄得不像!
赤水丰隆朝防风邶一拱手,面上带着敬意:“防风公子,不曾想你如此豁达!”
“我哥毕竟是成功闯了极北之地回来的。”防风意映努力为防风邶拔高形象,“当初我还特地找人测算过,结果都是九死一生,却不料我哥硬是把住了那一线生机,带着冰晶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了太多小说,阿念总觉得不太对,这好像是个极好的替代身份的时机。
也许,世上不止一只九头妖。
相柳可能还有一个兄弟,兄弟俩自小一起长大。
一个当了辰荣残军的军师,为不可见的未来拼杀奔波,以全恩义。
一个顶了防风邶的身份,为原身还了赌资尽了孝,流连人间烟火,恣意潇洒。
不过相柳有他兄弟的机缘,他会是如今防风邶的模样吗?
“意映,太阳已是正午,我们该进午时了。”阿念心绪不由的有些低落,看向快速驶来已经近岸的画舫,正好提出告别,“辰荣小姐、赤水公子,我们就不打扰你们整顿修整了。”
辰荣馨悦看到了她的正在靠岸的画舫,浅浅一笑,寒暄几句也就顺势应下了。
热情的对手已经出现,还是个激动女儿心思的风流浪荡子,就王姬被宠的天真的性子,很容易被一张好看的脸和贴心的言行给勾走。
哥哥还需要她给出可行的建议,不然即使能长久待在一处,哥哥怕是也带不回嫂嫂。
“我们去珍馐阁还是美馔阁?”
阿念站在街道中间,看看左边的珍馐阁,又看看右边的玉馔阁,不知道要选哪家。
珍馐玉馔,还是隔街相对,这两家确定没打起来?
突然,阿念看到从玉馔阁出来一个拎着烧水壶的人,跑到珍馐阁门前,把壶中的还冒着“白雾”的水浇到了门前种着好看的欢饮花的花盆里。
欢饮花确实喜水,但她确定,这花对水的耐受性和其他花没有不同,都不能浇沸水。
欢饮谐音欢迎,欢饮死了,欢迎绝了,客人少了,是这意思吗?
没多久,珍馐阁出来一个衣着普通的人,直直地往玉馔阁里走。
他走到一张桌前,扯开衣领拿桌上的筷子筒就往里倒,然后随意选了一侧的两根桌子腿,给它们底部削了一段,桌子斜了。
同样给四条长木凳每侧的两条腿削短了一截,他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就回了珍馐阁。
阿念看了,比了个大拇指。
这时刚给客人点完单的小二发现了这桌桌椅的问题,气得无声骂了什么,然后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包东西。
小二跑到珍馐阁面前,在打开包裹,在门前的地上撒了一地的纸钱,然后一抬下巴,转身回了玉馔阁。
阿念看的目瞪口呆。
又看了几次来回,他们站在路中间,两家的人不断经过他们,可就是没一个往他们身上瞥一眼,像是盯死了对手,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阿念询问的目光投向防风意映:“你们这里的对家都是这样给对方败生意的?”
防风意映面色僵硬,这场面她也是第一次见啊,平日里她都是去的另一条街上吃的。
阿念感叹:“你们这里的竞争好特别,还很有用。”
看吧,两家的生意都不好。
防风邶轻笑一声:“临街铺子里的不一定就好,小摊小贩上的美食也不少,若是不介意,今日就由我带你们去吃。”
防风意映没有意见,她看向一旁的阿念。
阿念指着自己:“我看着像是会介意的人吗?”
防风邶夸张的打量了一番阿念:“我看不像。”
“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