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上抬的眼睛,额角两缕下垂的发随风轻扬出柔和的弧度,白衣飘飘,纤尘不染。
这……他是在勾引她啊!他仗着洪江在他前面没看到,就明目张胆地引诱她啊!
阿念眨眨眼,面上微红,看了许久,过足了眼瘾,这才艰难地移开了视线。
该死,这蛇的角度找得真好,明显帅而自知!
政昭这时已经同洪江商量好了,注意到相柳的视线,再看阿念泛红的脸,他眸色渐深,一身气势直冲相柳压去。
洪江回头,看到相柳的脸,心中先是一喜:相柳这是开窍了?
然后——拿脸去勾引人小姑娘,还是当着她弟弟的面,是不是太嚣张了?
政昭同洪江告辞,拉着时不时往相柳方向瞅的阿姊飞身离去。
洪江看着自己的义子,眼中带着调侃:“看上她了?”
相柳面色不改:“只是试探。”
洪江语重心长:“相柳,你该为自己多考虑,不要一心钉死在辰荣的残船上,不值得。”
辰荣是他的故土,不是相柳的,为着当初他给予的那点恩情,一心跟着他往没有未来的绝路上走,他怎么忍心。
“我认为值得。”相柳眼中坚定,带着孤绝。
在他最绝望的时刻,是义父救了他,给了他温情和救赎,让他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会倾尽所有去报答,为义父守一辈子的辰荣军,即便这支残军没有未来。
洪江叹气,也不知道他当初究竟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