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只攸凭栏,看着困在池中,见到有人靠近,就蜂拥而至的鱼群,手里的鱼食就是不扔。
“你考虑得如何?”
寒鸦肆看着被落日染红了的云:“我早就深陷无锋,属于落日,你只要带走云雀和云为衫就行。”
云只攸回头:“路一直在,只是夜幕深沉,密云遮月,加上手上没有火把,身前灌丛遮挡。你就以为,前方无路。”
“只要无锋还在……”
“那就让它消失。”云只攸语气清淡,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你要和宫门合作?”寒鸦肆不觉得固守不出、消极应对的宫门,能消灭无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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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映在云只攸脸上,像是驱散了他眼中的忧郁:“不,我看不上一群躲在山沟沟里的老顽固。”
这里的江湖,被无锋压得艰难喘息,苟且挣扎,唯一能抗衡的,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思进取。一滩死水,再不穿凿引入活水,迟早会腐烂、发臭。
听说临国的垣衣教被打成魔教,被所谓的正派争相攻伐,正在苦苦支撑。
既然如此,为何不来这里?这么大的江湖摊子,只一个刺客组织猖狂,太可惜了。
寒鸦肆瞪大眼睛,“你疯了!这是在与虎谋皮!”
云只攸抛下一把鱼食,渐渐散去的鱼群又蜂拥而至,他微微一笑,“与虎谋皮?我只是打开一个豁口,做一个旁观者,可没有与人相谋。”
寒鸦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云只攸打断,“垣衣教是吸纳教众,可不搞掳拐强迫那一套,被围攻针对,也只是教义不同,侵犯了一群伪君子的利益罢了。说不上白,也算不得黑。”
但比无锋,可好上太多了。
垣衣教赢了,无锋退场,哪怕有余党,也只会隐没。
即使不小心输了,无锋也会元气大伤,还多了仇视的残党,要知道垣衣教的忠徒可是众多,不像无锋,不得人心。
云只攸又抓了一把鱼食:“我只是联络了朝廷的人,让他们给垣衣教提供了场地,和教徒的户籍。”
寒鸦肆看着云只攸,心中暗自叹息。
他知道,云只攸说是给他选择,但只接受一个答案。他被派到离梦泽,一定有这人的手笔在。事已至此,他只能选择相信云只攸。
希望,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