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音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身边睡着宁才。
张小音醒了之后没哭也没闹,把自己的织的东西全拿去换了钱,全部寄给了在城里上学的宁端,说让他好好读书。
宁端看到信的第一眼就发现不对,往常张小音会给自己寄织物,带的话也是好好读书,自己会一直等他。
宁端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直接请假回了村里,去她家里找却被告知张小音已经嫁给了他哥。
宁端疯了一样的往家跑,张小音见他冲到自己面前,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最后她忍下泪水叫了声小叔子。
宁端跟宁才打了一架,宁才始终没有还手,他看着自己始终高高在上的弟弟如今像个疯子,他心里攒了多年的气终于消了。
邬静安是挑拨离间的好手,她说宁才想娶张小音,自己就拿了彩礼上门,张小音见有这么多钱,便直接同意了,她若是知道宁端中意张小音,是万万不会替宁才求亲的。
宁端不是傻子,邬静安说的话他一点不信,但是张小音每次见他的模样都过于冷静,眼里看不出一点情分,他不由得对张小音多了怨恨,她对自己的爱就这么不值钱吗?
很长一段时间宁端见了张小音就讽刺挖苦,不过张小音依旧是那副和气的模样,一点没有被影响到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宁端被朋友拉着去了一次勾栏,他谁都没碰,不过回来还是在张小音面前说了勾栏的女人多么惑人,那是张小音第一次表现出反常的情绪。
宁端看着张小音痛苦的模样,心中浮上一丝雀跃,他觉得自己疯了。
之后宁端便常去勾栏消遣,每次都点同一个人,点了人什么也不干,让人家看着他睡觉。
宁才后面发现宁端经常去勾栏,还都点同一个人,他便拿了钱包了那女子一晚。
宁端闻到宁才身上的脂粉气味就什么都明白了,之后每月他只留自己吃饭的钱,其他钱都砸在了勾栏的女人身上,让他们缠着宁才,他不是喜欢抢吗,那就都抢走吧。
再之后宁才就得了马上风,一命呜呼,荒谬的一生,可笑的死法。
宁才身体不好,攒了多年的郁气几乎都没有排解,这样的死因倒是合理。
在宁才的葬礼上,宁端注意到张小音神色如常没有半分难过,眉眼却带了些喜色,这一发现对于宁端来说就是溺水的人抓到了岸上抛来的绳子,他觉得生活有了很多盼头。
不过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张小音的态度跟之前没有任何变化,多次的挫败让他很是郁闷,在一次醉酒之后两人的关系才有了进展。
醉酒后宁端已经失了理智,看见张小音就扑了上去,张小音挣扎不开,情急之下一巴掌扇了上去。
这巴掌把宁端扇醒了,不过他倒是更疯了,他开始口不择言:“我哥说你木讷,比不上勾栏的女人。”
说完便又把张小音锢进怀里,在黑暗中摸索着她的唇。
张小音一直在挣扎,她浑身都在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宁端见张小音抗拒的厉害,失了理智继续说着伤人的话:“我哥可以碰你,我不行,是因为我没给你钱吗?”
“我哥给了你多少彩礼,我给你十倍,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这话说完张小音挣扎的动作就停下了,宁端苦笑着吻上了张小音的唇,他就知道。
他从嘴唇吻到鼻子又吻在眼睛上,感受到唇下濡湿的触感,宁端如雷劈一般一下子清醒了,是眼泪,张小音哭了。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张小音瘫在他的身上忍声哽咽着,宁端如坠冰窖,他颤抖着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不停的道歉。
张小音只是静静的哭着,什么也不说,张小音哭了多久,宁端就骂了自己多久,顺便把自己干的那些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什么去勾栏找女人都是假的,他之前说的所有话都不是真心的,张小音哭这一场,宁端把自己都交代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小音才收住自己的情绪,她觉得自己这样瞒着只会让两个人更痛苦,不如说开了,之后两个人各走各的路。
张小音说完宁端立马反应过来是她母亲在从中作梗,不等他说要给张小音一个交代,张小音就开口道:“误会解开了,我会守好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你也清醒一点,不要做无用功了。”
宁端自然是不同意,不过他现在对着张小音说不出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之后宁端去找了邬静安,撕开了她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母子二人的关系降到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