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也足够了。
米托什告诉了我一些关于洛琳小镇的事情,我大概有了些了解,那些撒旦的眼睛,源头全部来自洛琳小镇的教堂。
我和米托什夫妇做了告别,然后背起陈歌就向山坡跑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了。
天快黑了,不能多做停留。我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进了迷雾森林,根据蘑菇队提供的路线,连走带跑地回到了诊所。
“陈歌怎么了?”
“受伤了,还在昏迷当中,你给看看。”我把陈歌放到沙发上,莫西里拿上听诊器,把一端贴着陈歌的皮肤。
“他需要放血,你去找个大一点的容器来。”
“大一点的容器?”
“把花洒拿来。”
我没有丝毫犹豫,跑出去把花洒拎了回来,莫西里拧开花洒头,简单地做了个消毒,就准备放血了。
我拦住了他:“放了血,需要给他输血吗?”
“当然。”
“他是什么血型?”
“这个我不知道,只有把血放出来我拿去化验才知道。”
“开始吧。”
陈歌被橡皮筋捆扎的手臂青筋鼓起,密密麻麻地青紫色血管暴露在皮肤表层,放出来的血液都是紫红色的。
差不多放了半个花洒那么多的血,我感觉陈歌的眼皮才动了几下。
“他被救治的很好,对方应该也懂医术,但是应该是条件有限,做不到放血。”莫西里用两个棉球堵住针眼,让我按住,他则去化验。
陈歌啊陈歌,你可得好好感谢米托什夫妇还有莫西里。至于我,也就算了吧,毕竟你都帮了我那么多了。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莫西里才从楼上下来,“A型血,你是吗?”
“我是AB型。”
“我是B型。”莫西里似乎一点都不慌,“我这里有血,不必担心。”他转身从楼上拿了好几袋血浆下来,“都是A型血,小镇上A型血偏多,每年四月份都是捐血月。”
陈歌输着血,嘴唇慢慢地有了颜色。
莫西里等的困了,就让我一个人陪着他。我趴在陈歌旁边,准备眯一会儿,却听见陈歌的声音,很小,但我靠近还是能听见。
他在说话,他在反复念一个人的名字:“安尼尔……安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