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中律司的人已在此处,后续诸多繁杂之事,自然无需江洵等人再插手。
三人离开碧水轩之际,南宫珩望向他们的眼神颇为复杂。
既有抱怨,又有感激。
抱怨的是每次都要他来收拾这般烂摊子,感激的则是他们愿意将玉饶的任务追查到底。
走出碧水轩一段距离后,三人瞧见了早已等候多时的盈月和齐宿。
“江公子,能容我与季公子道个别吗?” 盈月轻声问询,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可以。” 江洵应道,声音温和而简洁。
灵珀戒闪烁着青绿色的光芒,江洵轻轻将其放在盈月掌心。
没过多久,季朗然便现身在众人眼前。
“公子......”
盈月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触碰季朗然,可指尖刚一动,又猛地顿住。
她怕自己此举太过唐突,手停在半空中,犹豫片刻后,又缓缓收回,神色间满是局促与羞涩。
季朗然望着眼前的姑娘,目光中满是欣慰。
那个曾经不善言辞、总是怯生生不爱与人相处的姑娘,如今已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
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成长的痕迹。
他们离开的这三年时光里,她一定、一定过得无比孤独。
是无数次想要离开,又无数次将自己救起。
是无数次想要放弃,又无数次给自己打气。
“辛苦了,阿月。”
季朗然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盈月的心间。
一如往昔,那般惹人眷恋。
直到这一刻,盈月在内心深处筑起的那堵高墙轰然崩塌。
她双手紧紧捂住脸颊,泪水夺眶而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委屈、思念与孤独像极了串在一起的珍珠,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
她哭了多久,季朗然便等了多久,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怜惜。
盈月哽咽着,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不...... 不辛苦。”
“一个人总是紧攥着过去不放,会活得很累。所以......请阿月姑娘忘记过去,忘记我们,往后的日子,为自己而活吧。”
“我说了不辛苦,我才不要忘记你们。”
盈月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倔强,就像当年那个怎么也不肯妥协的小姑娘。
季朗然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她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倔强,让以后爱她的少年郎,该如何是好。
秦在锦问向一旁的齐宿:“你呢,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目前我就只想看着我阿姐平平安安地出嫁。”
齐宿提到齐兰的时候,语气柔和,眉眼带笑。
在这世间,他只有齐兰这一个亲人了,只要齐兰过得幸福,他便是幸福的。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愿意听从沈亦行的安排。
“那就提前祝阿姐新婚快乐了。”
秦在锦笑着回应,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一直担忧秦念淑的情况,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心慌感萦绕心头,让他觉得不踏实。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盈月才带着灵珀戒走来,“谢谢江公子。”
她向江洵道谢,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哭腔。
江洵伸手接过戒指,轻轻 “嗯” 了一声,以示回应。
三人侧身上马,动作利落而潇洒,秦在锦向盈月和齐宿挥手告别,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
待行至玉饶县内时,他们遇到了正匆匆往这边赶来的冬苓和邱漓。
邱漓一看到他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蹦蹦跳跳地大喊道:“洵哥 ——”
明明才分别没几日,可再相见时,却莫名有种仿佛许久未见的感觉涌上心头。
“骑快点呀你们!我跟苓儿都快饿死啦!”
邱漓站在原地,满脸焦急地催促着,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你个小没良心的,眼里就只有吃的,没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