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失笑,点着鸳鸯的额头说道:“你才活了多大,敬老爷上山那会儿只怕你跟在你娘老子后面要抱呢,又从哪里见得他,还说什么大不一样起来。”

鸳鸯自毁失言,在那里红了脸说道:“上次敬老爷不是也为着三爷的事儿回来过一趟么,奴婢扶了老太太过去,看气色行径,与现在的确是不一样的。”

贾母点头笑道:“你说的很是,不是你说,我就忘了。”

这里贾母种种猜测,待第二日一大早,贾敬与贾母来请安,屏退左右,贾敬独坐在那里与贾母密谋了半日,贾母听到贾敬说多置祭田和严待族学,也就点头答应了。

贾敬坐了半日,眼看着不早了,贾母看着就要留饭了,贾敬方才说道:“侄儿这两日想了想,还是将四姑娘承继了那厮吧。”

贾母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说的是贾赦,以为贾敬为着邢夫人认了惜春为干女儿生气,赶紧说道:“你这个孩子,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若是觉得四姑娘认了大太太做干娘不好,就解了他,实在不要做意气之语。她是你的女儿,就一辈子是你的女儿,别人也抢不走的。”

贾敬温柔的说道:“婶娘好见,侄儿实在不是为着别的,也不过是想着拨乱反正,左就四姑娘与大老爷有缘,既是这样,就该认了回去,写入族谱。将来说亲也指不上我了,珍儿那个孽障只怕也指不上,四姑娘的亲事将来也要这里做主,若是只是干亲,还不是得与珍哥儿商量,珍哥儿又并不张澜,到时候只是苦了四姑娘。婶娘有句话说的很对,前辈子的仇如何结,总不能结到后辈子身上,更何况是关系着姑娘的后半辈子的幸福,侄儿并不敢当。”

贾母听了不禁动容,方说道:“我知道了,还是大老爷那个畜生误了敬老爷。”

贾敬笑道:“若是将来珍儿落难,婶娘能看在侄儿的份上拉他一把,就是还情了。”

贾母忙道:“说的竟是傻话了,咱们实在亲戚,再说珍哥儿也不至于如此。”

贾敬微笑不语,又道:“四姑娘这事儿还是赶紧办的好,免得将来麻烦。自此以后,四姑娘的一应事物就拜托了老太太了,那嫁妆自然也是这府里出的。”

贾母笑道:“你又执拗了,自然是该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