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一听,就知道王夫人想说些私密话,遂吩咐了鸳鸯等人出去看着,就听王夫人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说的,只是儿媳现下是这样的病身子,再理家只怕与病情无益,就想和老太太借一个人,帮着理理家。”
贾母听了,心里暗暗发笑,只当这人这么好借的么,不看看她是怎么跑的,真以为这位置很好坐?当下只当不知道王夫人说的是谁,遂装模作样的问道:“二太太说的是谁?”
王夫人轻轻笑了一笑,说道:“就是凤姐儿。”
贾母心想,果然,自己果真没有猜错,遂笑道:“原来二太太说的是她,现在大房二房已然分了家,凤姐儿是大房的儿媳,按理说不应该再管二房的事情,说出去可是像什么话呢,敢是二房没了人么,只等着大房的媳妇过来理事。”
王夫人苦苦哀求道:“实在是儿媳身子病的难受,凤姐儿又是理过家的,管起事来事事爽利,用的甚是趁手,老太太就只当疼儿媳吧。”
贾母却道:“我一个年逾八十的老人,只懂得吃喝享乐,论起劝人来,也不是在行的,凤姐儿又是大房的,你若真的想借人,直接和大太太说去吧,隔了锅台上炕,大太太只怕会不高兴的。”
王夫人见贾母只是敷衍自己,遂哭求道:“老太太好歹怜悯儿媳。”
贾母说道:“这可是奇了,别的不说,二房的大奶奶可是立在那里的,大姑娘与她也和你学了不少本事,你现在不等着叫她们出来主事又等谁呢,凤姐儿来这里理事总不是个常法,总不能理一辈子吧,叫大奶奶看着是个什么事儿呢,只怕心里难过。”
王夫人强撑了身子笑道:“大姑娘定了南安郡王府的世子,眼看着就要嫁过去了,论起时间来,理嫁妆还来不及,更何况是再加上理家呢。大奶奶么,本就是个寡居的,性子柔顺的立不起来,若是她理了家,只怕下人偷家偷的都内囊空了,还是不要让她理家的好。媳妇本是想着自己劳累些的,只是这两日身子实在撑不起来了,不如就暂时请了凤姐儿先过来理一理,待我日后好了再替换她。”
贾母心想,这可是难了,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好呢,万一黄鹤一去不复返,还有凤姐儿卸任的时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