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苦留不住,只得殷勤送了贾母和宝玉出去,回去又好生款待王夫人等人。
贾环在外间听戏,见贾珍与薛蟠几人坐在那里肆意大笑,嘴里尽是说些不堪之语,两人互相交流自家荒诞行径,倒是颇有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风流之感,双方都引对方为知己之感。贾蓉倒是立在那里,强忍着给父亲斟酒。
贾环心里早已大摇起了头,与这些渣子在一起坐着,只是污了自己的名声,坐了一会儿,借着要去街上买墨的借口告罪走了。
贾琮、贾兰也在座上坐立不安,见贾环要走,如遇甘霖,赶紧起身跟着一起去了。
薛蟠不解其意,还要苦留,贾环三人婉言谢绝,赶着走了出来,方大舒了一口气。
走在街上,贾琮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府里吃喝成风,非但如此,听说珍大爷夜里还在东府设了什么赌局,一日一日赌胜于射了,公然斗叶掷骰,放头开局,赌注甚大,京中的世家没有不知道的。”
贾环惊道:“这还使得,珍大爷竟也不怕惩治么,这可是犯了禁令的。”
贾琮说道:“虽是准的,毕竟东府那里有所遮掩,珍大爷自己又不撑头,不过是借着蓉哥儿的名头,将来也怪不到他的身上。”
贾环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蓉哥儿该不会不是他的亲生吧,坑人都坑到了自己儿子那里,果真不知该说他什么了。”
贾兰却道:“两位叔叔且说什么别人家的事儿,有好的也轮不到咱们,有祸事咱们远离就是,何必论他们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