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忙搂过宝玉说道:“其实宝玉说的很对,既是出了宫,就没得这么矫情,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天天流泪只是对自家不好。”
说完,看向薛姨妈和薛宝钗,勉强的笑道:“刚刚叫姨妈和妹妹看笑话了,皇后赐我一些宫缎和脂粉,妹妹若是看的上眼,就自行先挑选一些,不多时我就叫抱琴她们分送给姐妹们,总是天家恩德,大家理应共享才是。”
王夫人听了心里只是酸涩,又见那大箱小笼虽然多,毕竟是自家女儿近十年的经营,遂在那里心疼的说道:“皇后赐给你的,你便留着,无事给姐妹们做什么,她们都有新衣服穿呢。”
元春笑道:“总是我从宫里带来的一点子心意,母亲切不可心疼才是。”
宝钗碍不过元春盛情,只得勉强挑了一匹缎子,见她们仍有盈盈落泪的样子,趁此机会和薛姨妈告了辞走了。
宝玉看见那宫里出来的女子之物只是眼热,想到屋里的金钏儿、袭人、碧痕等一众贴心丫鬟,遂贴了上去,小意殷勤的对元春说道:“大姐姐,可否分给我些宫缎和脂粉。”
王夫人气得无可无不可道:“你这个孽障,要那女子之物做什么使用。日常你吃女孩子的脂粉我就不放在心上,如今越发的放肆了,竟要起女子之物来,敢是你自己穿用么。”
宝玉吓得不吭一声,元春忙抱住他对着王夫人说道:“母亲说话太急了,宝玉必是有用处,不然好端端的做什么要要。”
王夫人沧然落泪:“我的儿,若不是有你在宫里撑着,就是十个我也被这个孽障给气死了,如今你却被撵了出来,当真要做娘的怎么办?”
元春抽了抽鼻子,似有泪水落下,总是没有流下来,摸着宝玉的头说道:“宝玉你想拿着这些脂粉之物做什么?”
宝玉缩在元春的怀里,抽抽噎噎的说道:“我屋里的几位姐姐近日脂粉用完了,衣服也很该做了,我看姐姐这里多些,就想着要些回去。”
王夫人气得仰倒:“你这个孽障,你姐姐巴心巴力的劳苦了这些年,好容易得些东西,就被你轻轻易易的给送了丫鬟去么?不许送,若我看见了只发卖了她们去。”
宝玉吓得赶紧摇头:“再不敢了,太太可别发卖她们。”
元春叹道:“母亲你吓到宝玉了,有些话需得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