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就知王夫人不敢触怒贾母,心头之恨无法打发,不免迁怒于她,遂在那里紧着解释:“姑妈容禀,那珊瑚树也不是我提点的,是老太太一时想起,亲自过目拿过去的。就是环哥儿考试,我也不过是去应个景,既是应景,贺礼也不外乎是那些东西,哪里就是特意了。姑妈素日是知道我的,我的心一向是在姑妈您这里的,过去变不了,今后也没错的。”
王夫人和蔼地笑笑:“那便是好,我自是信你的,刚刚不过是玩笑话而已。须知咱们俩可是一个王家出来的,到这府里必得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方能在荣国府立足。”
王熙凤冷汗潺潺,在那里不住的和王夫人保证着,表着决心。
等回去自家屋子,王熙凤自在那里和平儿抱怨着:“太太自兰夫人认了亲,脑子恐是被急坏了吧,什么事儿也是迷糊着,想也不想就要往外说嘴。”
平儿笑道:“想来太太也是着急万分,兰夫人名分已然上来,环三爷又肯上进,太太有些焦急也是可以理解地。”
王熙凤却是不以为然:“凭她如何,太太好歹也是为老爷生下儿女的,为人也算勤俭,对老太太也恭敬,又常年念佛,再怎么样,老爷还能休了太太扶兰夫人为正室么?就是他肯,朝廷法度也是不肯的,且我们王家如今日渐被天家倚重,老爷就是为了荣国府也不能做出这种傻事。环哥儿高中,于太太也有光彩,若是宝玉真的不争气,譬如将那环哥儿当做自己亲生的就好。”
平儿笑着摇摇头:“太太若是奶奶这样想,早就乐得念佛去了,哪里还急得都糊涂了。”
王熙凤自在那里想了一想,遂摇头笑道:“可也是,若是换了我,势必也是急得冒火,现今我在这里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去镇国公府的路上,兰夫人惴惴不安的和贾环说道:“老太太从公库里拿了不少的奇珍异宝给咱们添彩,也不知她意欲何为。”
贾环心道,还能为何,不过是想巴结一下镇国公府,想借着皇后的光,将那贾元春选了妃子。只是这算盘未免打的太响,差点把算盘珠子都崩了他脑瓜子上。
如今他们是镇国公府应名的亲戚,那贾元春就是皇后拐了弯的妹妹,哪有妹妹去和姐姐争男人的,皇后又不是失了宠,需要贾元春去固宠。皇后又不是没有孩子,需要贾元春去生孩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皇后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将自家男人硬生生的推了别的女人怀里吧,所以说贾母这个礼物也是白送了。
到了镇国公府,兰夫人领着贾环和贾探春,在那里依次给李老夫人等人见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