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薛宝钗在一旁笑道:“环哥儿和兰儿年纪尚幼,坐也坐不住的,只招了他们进来,恐怕是拘着他们了,不如等些时日再说罢。”
贾宝玉也笑道:“何尝不是呢,再说他们作起诗来难免费劲,到时候评比时该不该加他们进来呢,还不如不招他们进来的好。”
这话一出,屋里的几个人都在那里憋着笑,只是不敢说出来。
回去的路上,莺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向薛宝钗道:“宝二爷还真是不自知呢,竟说环三爷的诗作比不上他。这府里的人谁不知道现下环三爷已是大为长进了,不说别的,只说作诗,总是手拿把攥的罢。难不成他成日里晃悠的,环三爷竟是比不过么?”
还没讲完,就被薛宝钗严厉的打断了:“闭嘴!这里是什么地方,竟让你如此的口无遮拦,若是惹出事来,可不要和我告饶,我必是不救的。”
莺儿连连告饶,口称不敢了。
见莺儿服软了,薛宝钗也软下了口风:“你省得什么,若是宝兄弟在学业上比不上环儿,庶子前程反倒强些,到时候我姨妈只怕日子难过呢。”
莺儿不服气道:“可是论现在,他本就比不上啊!”
薛宝钗微微一笑道:“所以么,就得使些个手段了,总不能,总不能一直这样罢。”
见薛宝钗如此说,莺儿忍不住提醒她道:“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太太不都是吩咐了吗,让你不要参和到贾家的事里。咱们这次来京是为了进宫采选的事情,可不是探亲呢。再说,即便是探亲,也没有搅合别人家事的道理罢。”
看贴身丫鬟如此关心她,薛宝钗倒是高兴,只是面上不显,依旧不显颜色的说道:“我省得,不用你说的。”
久在薛宝钗身边呆惯了,莺儿也知道她这个人是冷面孔,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扶着薛宝钗径自回去了。
那条路上,雪雁倒是笑得欢快,她快言快语道:“宝二爷究竟说差了些,哪里是环三爷不会作诗,还不是他瞧见人家近日学业大有长进,老爷每每考教了两人之后都要责骂他,怕见了以后心里泛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