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场战斗他亲眼看到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打出这样的战斗来，因为他就不可能身先士卒。

而哈只儿却不一样，他冲锋的速度比所有普通将士都猛。

和林知道哈只儿一直在征战，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无数。

如果他每次都这样身先士卒的话，很难想象他为什么还没死。

换个角度说，哈只儿会受那么重的伤，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你觉得他是蠢吗？”

喏奔像是会读心一样，一下就看出了和林的想法。

和林身子又是一颤，赶忙道：“没，没有。”

“你连自己的心思都不敢承认，居然还会以为哈只儿蠢，真是无药可救了。”

喏奔轻轻的摇着头，又道：“哈只儿所作的一切，才是你们北狄人能在世间生存，还建立了如此庞大帝国的基础。”

“他是你们王父最看不上眼的儿子，可却得到了北狄人的真传，知道了北狄的真谛。”

和林再次沉默，他不知道喏奔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他也根本不想知道。

现在他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的不去惹怒喏奔，好给自己留下一条命。

只要命在，后面的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之前我让你去帮我劝说哈只儿，现在时机差不多到了。”

喏奔此时又看向天边，刺目的夕阳照的他双目生疼，可他并不躲闪，而是继续喃喃道：“骑上你的战马，去北边找他吧。”

和林闻言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喏奔。

他的思绪快速转动，正在想这是不是喏奔的诡计。

“你在我这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喏奔又转头，他的双目被阳光照的血红，似乎要流出带血的泪来。

“当然，你也可以直接逃跑不去找哈只儿，这都看你。”

“你不用妄图看破我的心思，你连你自己的心思都不懂，更不可能明白我了。”

“要走的话，十息之内，在我眼前消失。”

说完，喏奔挥挥手，而后微微闭目，两行清泪顺着他的眼眶缓缓流出，又很快完全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