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陂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是见惯生死的人,他身上带着的杀气不是一般人能抵御得了的。
那小太监明明站在牢房之外,却被陶陂吓的面色惨白,连续后退数步才站定,眼中满是惊骇。
“我岳丈乃当今太傅,谁敢动他!谁敢动我家眷!”
小太监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艰难的站稳身形,平复了一下心中恐慌,这才开口讥讽道:“大将军,您留着这力气,等到了那边亲口问吧。”
“您就好生待着,用不了几天,您就能和他们团聚了。”
说完这话,小太监立刻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牢房。
陶陂身上的力气像是被突然抽离了一样,他眼中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恐慌之色,双手死死的抓着牢房的栏杆,随后又缓缓软倒。
即便在战场上面临最危险的局面,陶陂都没有如此无力过。
他想不通。
岳丈明明是太傅,权力关系在朝中盘根错节,即便是陛下都要给几分颜面,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皇帝!肯定都是皇帝授意的!是皇帝指使人杀了岳丈,杀了发妻,杀了他的一对儿女!
陶陂紧紧的咬着牙,牙龈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一种叫仇恨的情绪贯穿了他的全身,让他双目通红。
可很快,无边的仇恨就如潮水般快速褪去,陶陂无力的靠在牢房中,眼中已没了任何神采。
即便他恨极了皇帝又有何用?
他不过是个被困在牢中的死囚,难道还能把皇帝恨死吗?
这世上恨皇帝的人何其多,可那位还不是始终高高在上的坐着,对他又有什么影响。
陶陂几乎连喘息的气力都没了,无神的双目始终盯着牢房之外,妻子的音容笑貌,却不断在脑中游荡。
这辈子,就这样吧。
婉淑,你走的慢些,我稍后就来。
……
二皇子赵昰的队伍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了惠州,到达了现在的边境,惠州忘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