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牛走在前面,一边艰难地迈着步子,一边回头看向郭诚,大声喊道:“这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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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倒塌的院墙,已然完全无法阻挡里面那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一匹白色的马,确切地说,是一匹发生了变异的马。
“老弟,你看,我把我大哥带来了。”火牛带着郭诚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这满是废墟的院落。
阴冷的夜风中,白马听到火牛的那声叫唤,原本那失神落魄的它才仿佛如梦初醒般,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缓和。
白马眼含热泪的说着“来不及啦!有药也没用了~”
“先带我去看看。”郭诚一脸凝重地示意花姐、好运、火牛留在外面。
随后,郭诚独自一人跟着白马来到了那已经半塌的房前。
此时,黯淡的手电光洒在这片残垣断壁之上,更显凄凉与萧瑟。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风声呜呜作响,仿佛在悲叹着什么。
抬头便望见那两块金色的匾额,在这清冷的黑暗中竟是那般熠熠生辉。
上面“英雄之家”几个大字,在雷光的映照下显得那样神圣庄严,令人不自禁地心生敬畏与敬仰。
进入房间后,一眼便看到一个老头正虚弱地躺在柜子上,被子下面已被鲜血染得触目惊心。
郭诚小心翼翼地轻轻掀开被子,只见老头大腿上的伤口已然发炎脓肿,他伸出手轻轻抚上老头的额头,那热度烫得吓人。
尽管郭诚的动作已经轻到不能再轻了,可老头还是艰难地苏醒了过来。
在这昏暗而压抑的房间里,尘埃在微弱的光线中缓缓舞动。
“谁呀?”那虚弱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迷茫与无助,好似从遥远的岁月深处悠悠传来,令人的心不禁为之一揪。
他吃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努力了半天却依旧睁不开。
“老人家,我来看看您。”
郭诚焦急地忙从空间取出一些消炎药物和一瓶娃乐乐矿泉水,试图扶起老人喂药给他。
老头因疼痛,缓缓地摇了摇头,在这充满死寂的氛围中,用那充满绝望与悲凉的语气沉沉地说道:“不用了,没用了哇。”
“您是老兵?”郭诚看着门上的牌匾,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
老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颤抖着,满是沧桑与感慨地缓缓应道:“嗯呐。”
“那您的孩子也是。”
这时,那透过残破窗户洒进来的雷光,仿佛也透着无尽的哀伤。
老头的眼角涌出了泪水,嘴角抽动着,声音哽咽而沙哑,带着无尽的痛苦与哀伤,悲戚地喃喃道:“是啊……”
白马听到老人声音,缓缓地走到郭诚身后,发出“啾啾”的悲切哀鸣,仿佛也在为这一切而伤心难过。
这是一段充满了悲壮与温情的故事。
一位曾经在自卫反击战中英勇负伤的老骑兵,在转业回家后,尽管日子过得无比艰辛,却有着一位知心且始终不离不弃、不嫌弃他断腿的老伴。
老头在部队时便是出色的骑兵,对养马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深厚情感,甚至爱马如命,于是毅然决然地从部队领回了他的退役老战友。
随着时光缓缓流淌,老马生小马,小马又繁衍后代,生命的延续就这样悄然进行着。
他和老伴在晚年时幸运地有了儿子,儿子长大后,也义无反顾地继承了父辈的衣钵去当兵。
然而,命运却犹如一把无情的镰刀,如此残酷地收割着一切,儿子在一次万分艰险的特别缉毒行动中,不幸壮烈牺牲。
老太太因对儿子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渴望去看看儿子的坟头,却因家境的贫困而无法实现,最终在过度的伤心与悲痛中黯然离世,只留下老头孤独地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