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别着急,你怎么搞的比朝廷的大臣都着急……”
陆瑾无语,能不着急么?他现在每一个计划都围绕着天下的局势展开的。每一个出于意料之外的变动都会带来深远的影响。
“你这里有地图吗?我记得上次你从父亲那里带来了一份。”
“有有,我找一下。”
陆瑾急忙从抽屉里翻出地图展开铺在了桌面上。
“南卿看到了么,这次本来是朝廷召集的兵马想直接把白戎堵在宁德一战而定。开始打了几仗,白戎虽然折损了几万,但大梁的兵马都是地方拉上去的,战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估计伤亡超过十万……”
“大梁的边军呢?”
“这十万人又不是白戎的全部家当,而且还有奚戎呢。他们几十万兵马就驻扎在关口。边军哪里真敢全部南下。就算分出一部分也是为了堵住白戎的后路。主要参与围剿的还是地方兵马。”
陆瑾深呼一口气,这在古代算是大仗了。这损失也有些太惨重了。
“朝廷这边的意思是既然折损这么大,那又何必强攻。白戎后路已断,已成为瓮中之鳖。索性就围而不攻,至少也等到他们山穷水尽之时再一战而定……”
“那白戎骑兵也不突围吗?”
“就奇怪在这里,白戎就固守在宁德。朝廷兵马一进攻,他们就驱使着俘虏来对抗。朝廷兵马折损太大,也不敢再强攻,只能合围待变……”
陆瑾看着地图,倒还真是没看出这个战略有什么问题。说白了就是把白戎堵在宁德,等到他们弹尽粮绝,人困马乏的时候再伺机而动。算是比较有效益的打法。毕竟直接莽代价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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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看不出白戎有腾云驾雾的本事可以逃出生天。要知道宁德已经是北方腹地了,距离白戎大本营隔着一个道的距离,而这一道之地犹如天堑。
“但前几天突然就下起了雪,一下就是好几天。像白戎这样的游牧骑兵最怕这个,镇北大将军上官复本打算等雪停后再试探攻打,哪知道打过去就只有俘虏了,真正的白戎只有几千人……”
“……”(⊙?⊙)陆瑾都听傻了,一时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不是,大哥,那是十万人,不是几千人。就先不说他们怎么有的船,十万人要从海上跑他们就没发现么?”陆瑾疑惑道。
“没有十万人了,根据抓住的白戎交代,逃走的只有五万左右,但却是带走了大量的钱粮。崔家算是彻底完了……”
“而且朝廷就是从南北西三个方向堵白戎的,有本事他们跳海去。如果不是现在这个结果,南卿觉得他们有可能从海上离开吗?谁又没事去关心海上呢,而且那一带地形复杂……”沈言诚继续说道。
“……”陆瑾无语。也是,从结果反推,自然觉得一切都很简单,是别人太蠢才看不出来。但如果是他,也绝然不可能想到几万大军会从海上逃走。他原来所在的历史也没有蛮夷这样逃跑的例子。
“那船呢?白戎难道有水师?”
“应该有船,毕竟他们东边也靠海。但绝无水师,而且就算白戎船再多,也不可能让几万兵马和物资撤离。给他们提供船只的是扶余……”
“扶余?”陆瑾震惊道。看地图,这扶余基本就跟前世棒子国位置差不多。他们哪里那么大胆,而且哪有那么多船?
“扶余跟咱们不对付吗?”
“倒也谈不上不对付,前朝中原还是扶余的宗主国。但大梁立国后,北面的白戎和奚戎势大。扶余也就慢慢的断了跟咱们的来往。平时倒也没有摩擦,谁能想到这次他们苟合在了一起。”
“那他们哪里那么多船?”
“白戎、奚戎、扶余,搞不好还有扶桑人。突然来这么大的手笔,蛮夷里面有能人啊!”沈言诚叹道。
“……”陆瑾也是抓耳挠腮。就感觉这事怎么这么匪夷所思呢?他也知道,因为信息的衰减,很多细节到他这里已经没有或者模糊不清了,所以也想不明这么大的棋局是怎么下的。
“大哥,你说那上官复有没有可能是内奸?”陆瑾实在想不到别的。好像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前线总指挥投敌卖国。
“不会,上官家是武人世家,跟白戎奚戎都有几世的血海深仇。”
穿越者陆瑾也彻底麻爪了。现在的局势已经完全让他看不清了。那接下来的天下大势又是什么样子?剩下的几十万兵马会不会掉头就扑灭了暴民?然后整个局势就这么稳定下来了?
“而且我来不光是跟你说白戎这事,别的地方也出事了……”
“哪里?”陆瑾紧张的茶杯都恨不得捏碎。
“神道门在东南道唆使教众造反了……”
“什么?”陆瑾一声惊叫,热茶晃在手上都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