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小雨陷入绝境、无路可走的时候,命运却突然发生了转折——一个名叫孔嘉诚的书生如同天降甘霖一般,出人意料地闯入了她的生活之中。
孔嘉诚来自苏州震泽,家族以经商为业。其兄长孔嘉功在朝廷做官,凭借着孔嘉功的地位和影响力,孔家在震泽一带名声大噪,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名门望族。这天,孔嘉诚来到苏州采购货品。随着夜幕降临,他决定留在苏州过夜。用罢晚餐后,孔嘉诚信步游走于繁华喧闹的街头巷尾,内心满怀着对周围一切事物的强烈好奇心。一直以来,他都听闻过苏州赫赫有名的青楼“天香楼”,然而却始终未曾有机会亲自造访。于是乎,今夜他下定决心要前去一探究竟,亲眼目睹一下这个传说之地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当孔嘉诚踏入天香楼门槛的一刹那,他的视线瞬间就被舞台中央的王小雨牢牢吸引住了。只见王小雨身着一袭浅紫色的罗裙,身姿曼妙婀娜,宛如一朵刚刚从水中绽放而出的清新荷花,淡雅脱俗;又恰似春日里初次盛开的娇俏桃花,妩媚动人。尤其是那双细细弯弯的眉毛下闪烁着灵动有神采的眼眸,更是令孔嘉诚心醉神迷,情不自禁地为之倾心。
"这位姑娘真是倾国倾城啊!"孔嘉诚不禁赞叹道。他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那位正在抚琴的女子,仿佛被勾走了魂魄一般。
孔嘉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然后迈步走向老鸨,从怀中掏出五十两银子,轻轻放在老鸨手中,并压低声音对她说:"我想与那位弹琴的姑娘一同品茶闲聊一番。"
老鸨一见到那白花花的银子,顿时两眼放光,原本就谄媚的笑容变得越发灿烂起来。她迅速将银子收入囊中,然后转过身去,对着舞台上的王小雨高声呼喊道:"小雨啊,有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想要见见你呢,还不快过来陪他聊聊天!"
王小雨听闻老鸨的呼喊声,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抵触情绪。这些年来,她早已厌倦了这种迎来送往、以色事人的生活。在她看来,眼前这个男人也不过是众多垂涎她美貌的好色之徒中的一员罢了,无非就是找个理由接近自己,妄图占便宜。
尽管满心不情愿,但迫于无奈,王小雨还是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孔嘉诚走来。走到近前时,她停下脚步,用冷漠而疏远的口吻问道:"公子,不知有何事要赐教于小女子?"说话间,她刻意与孔嘉诚保持一定的距离,似乎生怕对方会突然扑上来似的。
孔嘉诚凝视着王小雨那张娇美的脸庞和略带忧虑的神色,心中已然洞悉了她内心的担忧。他嘴角轻扬,流露出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轻声说道:“小姐莫要惊慌,鄙人孔嘉诚,今日特来拜访,乃是久闻小姐芳名,渴望能与小姐一叙。若有任何不当之处,还望小姐多多包涵。”
王小雨听闻孔嘉诚所言,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下来。她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男子,察觉到他目光中的清澈和正直,并无半点轻浮之态,反倒散发着一种儒雅的气息。于是,她暗自思忖,决定给孔嘉诚一个机会,与之交谈,瞧瞧这位公子是否真有出众之处。
二人围坐桌前,品茗谈天。孔嘉诚虚心向王小雨求教诸多有关诗词歌赋之事。尽管王小雨身处方寸之地的青楼之中,但她自小聪颖伶俐,对于诗词歌赋颇具造诣。她与孔嘉诚相谈甚欢,恍若寻觅到了难得的知己。
他们沉浸于彼此间思想的碰撞,话题源源不断,从古至今的名家名篇到当下流行的诗作风格,无所不包。每一句对话都充满了智慧与趣味,让人陶醉其中。时间悄然流逝,而他们却浑然不觉。
在这愉悦的氛围中,孔嘉诚越发被王小雨的才情所吸引,而王小雨也对孔嘉诚的博学多才心生敬佩。不知不觉间,两颗心渐渐靠近,似乎在这场意外的邂逅中找到了共鸣。
时光荏苒,王小雨心中对于孔嘉诚的防备慢慢消散。通过长时间的接触与观察,她惊讶地意识到,孔嘉诚此人竟是如此博学多才,且道德高尚、行为正直,对自己更是没有丝毫轻佻冒犯之处。这份认知令王小雨深感欣喜宽慰之外,内心深处亦生出了些许感动。
“公子,恕我直言,妾身如今深陷这烟花之地,命途坎坷多难。只盼着终有一日能够摆脱这片泥沼,重拾自由身。”王小雨轻声叹息,美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愁。孔嘉诚听闻王小雨此言,心头顿时泛起一阵酸楚与怜悯之情。他暗自思量道:眼前这位佳人竟有着这般凄惨遭遇,倘若自己有朝一日真的有足够力量,必定要不遗余力帮助她挣脱苦难束缚,重获新生自由。
念及此处,孔嘉诚毅然决然开口承诺道:“姑娘但请宽心,假以时日待我有所作为之时,定然会倾尽所能协助姑娘脱离这无边苦海。”
王小雨静静地聆听着孔嘉诚的话语,眼眸中不禁泛起一丝晶莹的泪花。她深深明白,在这冰冷无情的尘世间,竟能邂逅如此真心关怀自己之人,实属难得。纵然前方道路依旧崎岖漫长,但只要有孔嘉诚的誓言相伴,她似乎已然瞥见那缕微弱却充满希冀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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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彼此深入沟通,王小雨与孔嘉诚惊喜地发现,原来他们竟是同乡。这份地缘之亲,让孔嘉诚对王小雨的遭遇更添怜悯之心。二人倾心交谈,各自倾诉内心衷肠,情感亦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升温,并最终许下长相厮守、不离不弃的诺言。
孔嘉诚和王小雨在深夜的天香楼中,茶水已经换了几壶,话题也从诗词歌赋延伸到了各自的身世。王小雨虽然身在青楼,但她的聪慧和机敏让孔嘉诚深感敬佩,而孔嘉诚的温文尔雅和真诚也让王小雨倍感亲切。在灯火阑珊处,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有了一种默契和共鸣。
夜深人静,孔嘉诚突然站起身来,对王小雨说道:“姑娘,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小雨有些意外地看着孔嘉诚,轻声问道:“公子有何事相求?但说无妨。”
孔嘉诚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我想为姑娘赎身,让姑娘脱离苦海,重获自由。”
王小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黯淡下来。她苦笑着说道:“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赎身之事,非千金难以办到。我这等身份,又怎能奢望有朝一日能脱离此地呢?”
孔嘉诚看着王小雨苦涩的笑容,心中更加坚定了要为她赎身的决心。他转头对老鸨说道:“妈妈,我要为这位姑娘赎身,需要多少钱财?”
老鸨一听孔嘉诚要为王小雨赎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故作玄虚地说道:“孔公子,您可真是好眼光啊。我们家小雨可是个黄花大姑娘,也是我们天香楼的台柱子。我在她身上可是没少花费心思和银两。您若是要为她赎身,最少也得八千两银子。”
孔嘉诚听了老鸨的话,心中不禁一沉。八千两银子对他来说并不是天文数字,但这次来苏州进货并没有带这么多银子。他略一思索,对老鸨说道:“妈妈,我现下并没有带这么多银两。能否打个欠条,先带王姑娘回家,待我回家取了银子再给你送来?”
老鸨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她摇头说道:“孔公子,您也别怪我老鸨无情。这赎身之事,必须是现银交易。不见八千两现银,我是绝不能放人的。”
孔嘉诚听了老鸨的话,心中一阵无奈。他知道老鸨所言非虚,青楼规矩如此,他也无法强求。他转头看向王小雨,眼中满是歉意和不舍。
王小雨看着孔嘉诚的神情,心中一阵感动。她知道孔嘉诚是真心想帮她脱离苦海,但命运如此弄人,她又能奈何?她强忍着泪水,对孔嘉诚说道:“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强求不得,还是让我继续留在这里吧。”
孔嘉诚看着王小雨眼中的泪水,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但他也明白现下自己确实无能为力。他深吸一口气,对老鸨说道:“妈妈,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银两。但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筹齐银两来赎身。在此之前,请您不要再逼小雨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