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紫烟阁,这片繁华之地,亦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作为老鸨,她掌控着这里的一切,而那些被她视为蝼蚁的人们,也只是一件件商品,任她摆布。
那日,患有麻风病的褚企兰成了她发火的对象。那双曾经勾人心魄的美眸在盛怒之下变得狠戾而残忍。她痛打褚企兰,下手毫不留情。在她看来,这个女人不过是个惹人厌的病鬼,不值得同情。
但就在褚企兰昏迷的那一刻,老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她嘴角微翘,带着一丝丝讥讽与嘲弄。这个被世界抛弃的女人,在她眼里不过是个软弱无力的玩偶。
随即,她冷漠地下令,让几个壮汉把这个累赘抬出去,扔到荒郊野外。那里的野兽和流浪汉为伍,是无人问津的禁地。她想,就让这个女人在那里自生自灭吧,无论是活活饿死,还是被野狗咬死,都是一种无足轻重的结局。
在紫烟阁的大门缓缓关闭的那一刻,褚企兰仿佛被世界抛弃。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照射下来,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冷。她的身体宛如一片枯叶,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四周是无尽的荒凉与孤寂。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仿佛与世隔绝。偶尔有几声野狗的嚎叫,更添凄凉。这片土地仿佛成了一个被遗忘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孤零零地存在。
在这无人问津之地,褚企兰独自面对着命运的残酷。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能看穿这个世界的虚无。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如今已化为虚无。她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苍凉与绝望。
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她想到了那个曾经深爱的男人——潘兴邦。他们的爱情曾经如此纯真与美好,但如今却如烟云般消散。再想见到潘兴邦的的想法仿佛已经遥不可及。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父母的身影。从小到大,他们一直呵护着她,给予她无尽的关爱。但命运的捉弄让他们早早离世,留下她孤身一人面对世间的冷漠与无情。
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那片曾经熟悉而温馨的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思念之情。她想:“潘公子,我们来世再见,爹娘,女儿马上就去找您二位去了”。带着一份深深的思念与不舍,褚企兰缓缓闭上了眼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风吹过她的发梢,轻抚着她的脸颊。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温暖而和煦。她仿佛感受到一丝丝生命的温暖和希望。
潘磊实,一位朴实无华的乡下老者,自从他的儿子潘兴邦踏上广州的土地去参加科举考试后,他肩上的担子便重了起来。作为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者,他的智慧和仁慈被村里的人们深深地敬仰。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村里有几位村民突然生病,这让潘磊实感到十分忧虑。他知道,在这个偏远的乡村,医疗资源十分匮乏,村民们一旦生病,往往只能依靠传统的土方子和当地的草医。于是,他决定亲自前往揭阳榕城的梧桐巷,找潘兴邦的舅舅胡南烛想弄点药。潘兴邦的舅舅胡南烛是一位医术高超的郎中,尤其擅长治疗各种疑难杂症。
在前往揭阳的路上,周围的景色荒凉而空旷,只有远处地平线上的一片草丛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潘磊实感到腹中有些不适,想要找个无人之处小解。远远地,他看到一片草丛中似乎躺着一个人。出于好奇,他拨开草丛走了过去。哎呀!草丛中,躺着一个女人,她脸色苍白,长发散乱。身上衣衫褴褛,显然已多日未更换。她身上的伤口与污渍交织,无法分辨出原本的肤色。这女人就是褚企兰,一个被社会抛弃的麻风病患者。
潘磊实走近,轻声呼唤女子一声。这女子正是褚企兰,她微微睁开眼睛,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无力。看到她还活着,潘磊实发现她的身体被虐待得遍体鳞伤,看上去令人心碎。潘磊实虽然也是乡下人,但从未见过这样的惨状。他的心中充满了怜悯和愤怒。他决定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潘磊实站起来,挺直脊背,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回到村子里,召集村民们帮忙把褚企兰带回他的家中照顾。
太阳渐渐落下,天空被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橘红色。潘磊实带领着一群村民,抬着担架走向他的家。他们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颠簸到担架上的女子。
在一片低矮的屋檐下,潘磊实带领着众人进入了自己的家门。他把褚企兰安置在简陋但干净的房间里,小心地为她盖上温暖的被子。
“你们先回去吧。”潘磊实对村民们说,“我会照顾好她的。”
村民们点点头,陆续离开了潘磊实的家。夜幕降临,屋子里变得安静下来。潘磊实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褚企兰。她的脸色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姑娘……”潘磊实轻声呼唤着,“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褚企兰缓缓睁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你感觉好点了吗?”潘磊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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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你们。”褚企兰的声音依然虚弱,“我真的很感激你们能救我。”
潘磊实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先好好休息吧。”他说,“等你恢复了体力,我会问你一些问题。”
他转身准备离开房间,却被褚企兰拉住了衣袖。“等一下……”她小声说,“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潘磊实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你说吧。”他的语气温柔而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