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千帆没说话,他在思考。
须臾,他问道,“不对,为什么不是在圣母院路接头?”
“说是离圣母院路有点远,所以选择了康柏路。”
“康柏路……”程千帆接过耗子递过来的铅笔,沿着康柏路和阿元走来的东面画了一条线,停顿了一下,又画了个不大的半圆。
“阿元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程千帆问道。
“特殊之处?”
“譬如说味道,还有鞋子上、裤脚上,衣服上有没有沾染上什么东西之类的?”程千帆问道。
……
乔春桃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甚至闭上了眼睛。
他在回忆,在苦苦思索。
“我记得阿元的鞋底和鞋尖、鞋边沾染了红色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乔春桃说道。
“确定吗?”程千帆问道。
“确定,是红色的,而且痕迹比较新,还没有干。”乔春桃说道。
“是红漆!”程千帆想了想,精神一震说道。
法租界当局正在对一些区域的外墙进行修缮,并且统一涂上红漆。
脑海中思索着,程千帆看着地图上自己划的区域范围,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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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他摇摇头,“康柏路的东面并不在这次的修缮范围内。”
乔春桃明白哪里不对了,东面不在修缮范围内,阿元不可能在那段时间内蹭到红漆。
……
“圣母院路!”乔春桃眉毛一挑,“和阿元分开后,我假作先离开,实际上找了附近的一个茶摊吃茶,我面对的是康柏路的东面,以阿元的脚力,不可能那么快就消失在我视线内的,可我却并没有看到阿元的身影。”
“所以你判断阿元是去了圣母院路!”程千帆眼中一亮,“是了,阿元本来就是在圣母院路的,但是,他故意谎称他离圣母院路比较远,实际上是从另外的方向绕到了康柏路的东面,表现出从东面过来的样子。”
“帆哥,圣母院路那边在这次的修缮范围内吗?”李浩提出问题。
“好问题。”程千帆凝重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圣母院路并不在这次的修缮范围内,不过,和圣母院路毗邻的科迪埃路以及稍远一些的白兰茂路在修缮范围内。”
“这说明阿元是从科迪埃路或者是白兰茂路赶来和我接头的。”乔春桃揣测说道。
……
“你今天还是老办法和阿元联系上的?”程千帆突然问。
“是。”桃子点点头。
程千帆陷入思考,桃子和阿元的联系有一个中间人,中间人是圣母院路的一个水果摊的摊主,此人是阿元叔叔。
阿元是一个做事谨慎的人,他会提前交代好。
程千帆抽了一口烟,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
这么说,桃子打电话过去,阿元已经提前交代了叔叔,让他告知对方今天距离圣母院路比较远,要见面的话便约在康柏路。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阿元早就知道今天会比较忙,同时今天的事情很重要,要格外谨慎,故而提前做好了准备。
“阿元为什么要刻意避开圣母院路?”程千帆问乔春桃。
“这说明上海站今天的嘉奖大会、或者是庆祝大会的酒楼的地点距离圣母院路比较近,为了避免被人盯上,安全起见,他很谨慎。”乔春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