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丈夫上了楼梯,听到猫咪一声喵呜,然后是书房的门关上的声音,白若兰脸上的笑容淡了,担忧的看着楼梯的方向。
她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心细敏感的白若兰能够感受到丈夫的情绪非常低落,能够感受到丈夫内心的悲伤情绪。
……
程千帆手中的烟卷如同翻花的皮筋一般转动着。
猫咪趴在窗台,似乎已经睡着,还发出呼噜声。
呼噜声不大,且抑扬顿挫。
程千帆将烟卷放进口中,划了一根洋火点燃。
轻轻吸了一口,经过鼻腔、肺腔的过滤,呼出烟气。
小主,
打呼噜的猫咪抬起眼睑看了他一眼,继续闭眼睡觉,呼噜声似乎是轻了一些。
程千帆陷入沉思。
他从烟盒里抽出几支烟,依次摆放在书桌上。
每一支烟卷都代表了一条线索,脑子里如同放电影一般,每每‘放映’一条线索,他便轻轻拨一支烟卷到一旁:
特高课有人去了警察医院,甚至其人可能是三本次郎本人。
有人打听他的消息,此人是北地口音,钞票上有消毒水的味道,搭乘黄包车在警察医院下车。
程千帆皱着眉头,他在思考今晚在警察医院的情况。
他可以确信自己进入到那名‘伤者’的房间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人监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当时荒木播磨是带着手下匆忙赶来的。
鱼饵已经提前下了,钓鱼者却不在。
这很反常。
程千帆轻轻拨动一支烟卷,他想起了荒木播磨的袖口沾染的不大的消毒水印记,他有了一个猜测——
荒木播磨当时被其他的事情耽搁,他临时安排一名手下来假扮伤者,自己是随后赶到的。
荒木播磨当时在什么地方?
做什么事情?
或者是见什么人?
消毒水便是那个时候沾染上去的。
……
恩?
程千帆想起了荒木播磨的一句话,荒木播磨说他对于通过那种办法来抓捕凶徒,并不报以太大的期望。
这说明什么?
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荒木播磨知道这种手段的成功率不高,这是守株待兔的笨办法。
但是,不管怎么说,笨办法也是办法,值得一试。
还有一种可能,荒木播磨本身并没有打算采取这种办法,他是临时接到命令,比较仓促的作出安排的。
程千帆将这支香烟拨过去,他是倾向于是后面这种猜测的。
荒木播磨应该是突然接到命令,然后仓促设计安排。
这个命令是如何传达到荒木播磨这里的?
电话?
还是别的其他途径。
命令来自何人?
大概率是特高课课长三本次郎。
只是——程千帆想到心中那个猜测,荒木播磨此前可能是去见了谁?
有没有可能是此人临时对荒木播磨下达了命令?
那么问题又来了。
此人是谁,竟然能够直接对荒木播磨下命令?
……
程千帆揉了揉太阳穴,这么多的杂乱的思绪在脑海中不断的翻滚,这令他感到阵阵头痛。
三本次郎?
医院。
钞票——消毒水——医院。
荒木播磨。
消毒水。
程千帆只觉得脑筋中有一根线愈发的清晰,似乎触手可及:
消毒水!
他抓住了这些线索的关键——
消毒水!
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了自己和皮特的那番闲谈中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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