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又打量了他一阵,也沉默了。
镜头转换,这次是爱德华在看电视,他看的是棒球比赛,而卡特却垫着一本打开的书在一张横格纸上写着什么。
镜头给到了他写的字上面。
上面抬头写着:未了的心愿
1.亲历一场真正壮丽的事情。
2.纯粹为了行善去帮助一个陌生的人。
......
医生来宣告了爱德华的最后的时间,他还剩下六个月,幸运的话也许能有一年。
卡特也想知道自己的情况如何,但是爱德华的医生并不是卡特的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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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用一直注视着电视机来做反应,他还让医生去拿卡特的病历。
他的眼光慢慢从电视屏幕移开:他的生命即将完结的消息使他陷入沉思。
卡特尽力寻找着合适的话语......
卡特:“爱德华......”
爱德华没有理会。沉默了一阵......
卡特的画外音响起:“有人做过一项调查,询问一千名受访者,如果能够预先知道自己确切的死期的话,他们是否愿意知道。
霍林斯医生走进来,一边读着病历乱纸和药瓶。一边开始对卡特说话......
卡特的画外音继续着:“结果百分之九十六的人说不愿意。”
卡特毫无表情地听着......
卡特画外音又道:“我一向大概是属于那另外百分之四的吧。我觉得,如果能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去做你要做的事,这应该是一种解脱。”
他把正写的那张纸揉成一团......
“可事到临头并不是这样。”
他抬眼看看爱德华,爱德华也正扭着头看他......
两人对望了许久,命运宣判的那一刻,他俩表现出几乎同样的平静,也压抑着难以宣泄的悲伤。
在死亡面前,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孤单一人还是家人众多,都是一样的平等。
卡特的那一张遗愿清单,却被爱德华捡到了。
爱德华小心地展开那个纸团,原来是卡特开出的一张“未了的心愿”的单子。爱德华一条一条地看着那些准备实行的事情,忍不住暗暗失笑。
突然卡特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呢?”
爱德华:“这是什么?”
卡特:“把它还给我。”
爱德华重复地问:“这是什么?”
卡特:“把它还给我。”
爱德华调侃:“我是从地上捡的,我又不知道它是国家机密。”
卡特叹了口气:“我上大学一年级时的哲学教授规定我们做一种设想将来的练习,让我们列出我们一生梦想要做的事情,直到......”
爱德华:“一直到你“咽气”是吧?”
卡特却说:“那时我想的是:“挣一百万美元”、“当第一个黑人总统”。都是年轻人的一些狂想。后来我总想应该重列一份单子,可是......”
这个时候爱德华却摊开纸张念了起来:“纯粹为了行善去帮助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到流出眼泪:“不是我挑剔,你这些都太不带劲了。”
卡特:“是啊,这一切现在都毫无意义了。”
爱德华眼珠子转了转:“我倒不那样认为。”
然后他拿起一支红笔开始在卡特的心愿旁边写出他的心愿。
卡特从床上起身下来:“你在干嘛?”
爱德华抬头:“给你做一点小小的修改,仅此而已。我说,你就不想出去打个什么球?玩玩什么枪?找点乐子?”
卡特摇头:“我可不想去玩枪,我想的是——你错过的......”
爱德华问:“什么叫“真正壮丽的事情”?”
卡特看着他:“你到过喜马拉雅山吗?”
爱德华自顾自地道:“弄辆福特“眼镜蛇”飘飘也不赖。要么高空跳伞怎么样?这回咱们有点开窍了。”
说着他又继续往下写。
卡特好奇:“有点开窍了吗?让我看看那个。”
卡特一把把那张纸从爱德华手里夺下,满脸怪相地看着爱德华在他写得整整齐齐的几条心愿旁边乱涂上去的字句。
““亲吻世界上最美的女孩”?你有什么办法做到这点?”卡特一脸古怪地看向爱德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