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亭瞳孔猛地一缩,自从冯青青被谢滢剥光裙裳,拖至大街示众,他心里便像生了根刺,对冯青青只剩厌弃。
柳氏被冯青青捅伤后,便缠绵病榻,病情毫无起色。
小儿子也惨遭厄运,被谢滢摔死,冯青青一纸诉状将谢滢告到大理寺,谢滢就此被打入大牢。
如今,他身边仅剩下庶子谢盼,他心里清楚,以后也不会再有别的孩子了。
谢长亭没想到南平王刚回京,竟然就查清了他的底细。
眼见一直被自己勒令留在书院,不许归家的庶子被两名铁甲卫押了进来,他顿时面如死灰。
生怕儿子性命不保,谢长亭满心不甘,却也只能强忍着,颤抖着拿起狼毫,在丁忧的折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南平王扫了一眼折子,挥手示意铁甲卫,“安排谢大人将老夫人的棺材带回乡安葬。”
谢长亭猛地抬眸,双眼瞪得通红,死死盯着南平王,怒吼道:“王爷杀了我母亲,又逼我辞官,我就算犯下再大的罪过,如今也该还清了,王爷还不肯放过我?”
南平王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寒意,“放过你?你杀的可是本王的王妃,还害得我闺女自小吃尽苦头。我就算把你全家都杀了,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若不是顾虑谢家人死绝后,谢澜会遭人非议,南平王此刻就想将谢家人斩尽杀绝。
“带走。”
当下杀不了谢家人没关系,等他们离开京城,有的是机会动手。
南平王示意心腹点了一队铁甲卫,将谢家人一个不漏,全部押走后,才把目光转向谢澜。
“澜澜,对不起,父王来迟了,让你受苦了,你……可愿意跟父王回家?”
谢澜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南平王,虽是初次见面,却也能看出这是一位铁骨铮铮的王爷。
即便双腿残疾,只能坐在轮椅上,周身的威严也丝毫不减。平日里想必极为严厉,可此刻面对自己,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愧疚与忐忑,连语气都小心翼翼,温和中带着讨好。
看着他眼中的渴盼,还有鬓边的华发,谢澜不禁心生不忍,轻声说道:“我虽自幼在三清山长大,但过得并不苦。师傅和一众师伯、师兄、师姐都对我极好,父王不必愧疚。”
萧靳知晓谢澜所言属实,她在三清山过得自在快活,反倒是师傅和师伯们常被她折腾得头疼。
可南平王并不知情,只当女儿是在安慰自己,对她愈发心疼。
见谢澜对自己不抗拒,南平王很是高兴,迫不及待要带她回南平王府。
许是为了对闺女多些了解,南平王让谢澜上了他的马车,父女两个面对而坐。南平王亲手给她倒了一盏茶,又把亲卫准备的点心拿出来。
一脸慈爱微笑,“闺女饿不饿?要不要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见谢澜目光落在点心上却没动,南平王有些忐忑,“是不是这些点心不合你胃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