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马希范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去。
是啊,现在要被二郎管着自己了!
一举一动!
卢汝弼心头暗喜。看来这个混世魔王,好像已经上套了。
“三郎,你我一见如故,所以,愚兄把那妙人儿送到府上之后,也就算完了公干。后天一早,愚兄就要北上,唉,老大王故去,真是出人预料。敝君得知此噩耗,恐怕也要辍朝三日,以示哀悼呢。”
马希范有心事,没理睬卢汝弼。
卢汝弼看看周围,忽然问道:“对了,三郎,卢某听说老大王临终之时,规定的是兄终弟及啊。如今马希振生龙活虎,怎么少节帅不是他?”
马希范垂头丧气:“卢兄有所不知,我家大郎,只喜黄老之学,只爱烧制丹药,对这王位,却毫无兴趣。”
卢汝弼压低声音:“可惜啊。如果你家大郎出来做几天节帅,然后再返回深山,岂不就实现了老大王的遗愿吗?”
马希范盯住卢汝弼:“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对,事在人为啊!”
卢汝弼反而故作惶恐:“三郎想起了什么?卢某先说好啊,卢某只是一个使臣,与你们潭州各方面,都毫无瓜葛是吧?三郎不论做出什么事来,都与卢某无关啊。”
马希范瞪了卢汝弼一眼:“好啦,卢兄,小弟不是还有求于你嘛,等你把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送过来,之后卢兄要走康庄大道,马某自然不再滋扰。”
虽然不知道马希范要怎样行事,但是该说的话、该划的道,卢汝弼都已经说完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等自己出发时候的“好戏”了。
但是真的会有这出“好戏”吗?卢汝弼也没有底。他现在还能做的,只剩一个字:
赌。
赌自己对马希范的判断是对的。
只要马希范在送别自己的仪式上敢于出手,那么不论他成败如何,自己就可以走下一步棋了。
但如果马希范最后没敢出手——自己只能黯然北上,找机会再杀个回马枪了。
赌对了。
马希范的确在欢送仪式上出手了,而且事情闹得很大。
但也赌错了。
错就错在,卢汝弼以为马希范只想杀掉马希声,但马希范的策划,却包括杀掉卢汝弼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