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在燕国,却又怎地?陛下命刘校尉将宝藏运回汴梁,谁敢阻拦?”
竟然要恃强明抢了。
刘守光一时语塞。
他当然明了现在的形势,如果这个梁军军官一声令下,自己这方几十个饥饿疲敝之卒,绝非梁军对手,更不要说阻拦人家运走宝藏。
刘仁恭却是老谋深算,眼看梁燕两家马上要产生摩擦,马上笑了起来。
“叶小娘,将军,你们要运走宝藏,老朽自然无意阻拦。只是,运走之前,可否容老朽看上一眼,开开眼界?”
说是“无意阻拦”,其实是无力阻拦。但关键一句,却是要看宝藏。
究竟有没有宝藏?
如果为了子虚乌有的东西,就送掉性命,岂不过于愚蠢?
刘栋其实还在惦记着另一个子虚乌有的东西——骠骑大将军。甚至他认为,如果真的找到宝藏,那么何尝不可献给太上皇,以便博取他的欢心?
马上如实说道:“太上皇容秉,其实末将等来到此地,始终不明道路,只是听说洞中有宝,但至今只是捡拾了一镯一钗。”
说着就把两样东西双手呈交给刘仁恭。
刘仁恭接了过来,仔细观看,不觉连连点头。此物入手就有一股森森凉气,显然暌别人世何止百年?必然是宝藏无疑。
刘守光见那金镯子在火光下熠熠生辉,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但人家已经递给了太上皇,他再怎么猴急,也不好意思去太上皇手中讨要。
心中暗暗鄙视这梁军军官鼠目寸光,居然不知道,真正封官授爵的,乃是朕躬!你一味巴结讨好太上皇,岂不是心计都打了水漂。
叶娘温眼见刘栋将掘宝进度都和盘托出,心中也有些着急。但转念一想,本来掘宝就是附带的任务,她跋涉千里来此,只为了取那个负情郎的性命,所谓宝藏,不过是过眼浮云罢了,又何必多做挂念?若能用宝藏收买了刘家父子,大家并力杀死晋王,倒也好心满意足。
“太上皇,燕帝,你两个尽可仔细看清楚了,此物的确是几百年的宝藏。现在奴家却也说明,你两个若能取了晋王性命,这宝藏,奴家一物不取。”
听到叶娘温又提起刺杀晋王,刘栋不觉叹了口气。
刘守光正在兴头上。
杀死李存勖,是他目前的最大心愿。
忽然听见刘栋叹气,不觉横了刘栋一眼。
“刘校尉为何叹息?莫非舍不得晋王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