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身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荣散散,满面寂寞,云髻高挽,匆匆走了进来,差点与罗隐撞个满怀。
罗隐连忙闪开身子。
“夫人,请小心。”
荣散散一双明眸盯着罗隐。盯着这颗黑色的四方脑袋,盯着这张曾经与自己海誓山盟的大嘴。
“罗郎,你称妾为什么?”
罗隐不太明白,自己称呼有问题吗?
“我称你为夫人啊。”
荣散散一脸苦笑。
“那就请你说清楚,妾是谁家的夫人?”
罗隐骤然醒悟。糟了,这个尊称,用到昔日女友的身上,显然出毛病了。
一时语塞。
荣散散追问一句。
“快说啊,你不是学贯古今才高八斗吗,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怎么就不肯回答?”
罗隐想说,这跟才学无关好吧?这是人际关系嘛。
说是“罗夫人”?那么自己把夫人扔在幽州,算什么男人?
说是“刘夫人”?这是官方辞令,也是现实情况,是最妥帖的答案。但是,把昔日女友称为别人的夫人,罗隐又难于开口。
“妾是刘夫人啦。罗郎,你怎么连这个问题都难以回答?”
看着自己以前的男人如此狼狈,荣散散反又有些心软,忍不住放他一马。
罗隐果然如蒙纶音,连连点头。
荣散散不禁连连摇头,叹息。
“那么罗郎,你为何闯入刘夫人的寝房?”
罗隐一愣,这才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适才一个军汉,引了罗某至此。”
荣散散冷笑。
“军汉?刘大帅身为使相,哪个军汉不是听他号令?你不会动脑筋想一想?你到了幽州,不去拜会刘守光,却闯进他夫人的卧房!”
罗隐大吃一惊。
“难道,是刘守光故意布置的陷阱?”
看着这个四方的黑脑袋,荣散散又气又怜。
“罗郎,你还没看出来?你呀,你真不是当官的料啊!”
罗隐只好承认,自己的政治敏感性真的很差。居然这么轻易,就掉进了人家设置好的香艳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