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黄四娘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传呼:“大王到!”
李晟珽骤闻李存勖来到,顿时心慌意乱。自己调戏的是王后,而人家的官人现在来了,不论是王权还是夫权,自己都无活命机会,当下只想逼开黄四娘,自己好赶紧逃出此地,不料黄四娘听见大王来到,精神一振,拳脚如风,尽向李晟珽招呼过来,李晟珽不肯与她纠缠,拼着挨上一脚,转身就扑向窗户,一头冲了出去,只听“哎哟”一声,却是撞进了一个网罟之中,只见张承业领着几个内侍上前,居然将李晟珽紧紧包在了网罟之中,再难挣脱。
张承业笑嘻嘻上前,朝着网罟中的李晟珽狠狠踢了两脚。
这时候王后也在黄四娘扶持下走了出来,四下看去,并没看见大王。
张承业笑着说道:“老奴有罪,眼看贼人逞凶,故此诈称大王来到,吓他一回,贼人果然逃窜,方才掉进罗网之中。”
王后笑着向黄四娘点头:“本宫就说嘛,大王分明是去打猎了,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网罟中的李晟珽这才明白中计,不觉心头万念俱灰。没想到,自己最终竟然折在一个太监之手!
王后转头看看被网罟缠绕的李晟珽,顿时粉面生威,怒喝一声:“四娘,还不去取你剑来!”
黄四娘闻令立刻跑向偏房去取剑。
张承业却连忙上前躬身说道:“娘娘,现在不可取他性命来。”
王后大怒:“胡说!贼人色胆包天,竟敢调戏轻贱本宫,若不杀他,本宫威仪何在?”
张承业摇摇头。
“娘娘,若刚才在殿中冲突之时杀了他,倒也罢了。但现在贼人已经就擒,众目睽睽之下,恐怕还是要大王返回,才好定夺。”
王后闻言心中也犹豫起来。毕竟是在王府之中,取人性命,可不是王后说了算。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李晟珽将当年失贞的事情说出,如何是好?
张承业指挥着内侍们七手八脚把李晟珽从网罟中先取出双手捆牢,这才取出双脚,捆了个四马攒蹄,然后搁在园中。
见王后还是横眉怒目气愤难消,张承业连忙上前。
“娘娘,老奴想借一步说话。”
王后也明白今天这件事是大事,需要听取张承业的建议。
刚进了流霜殿,张承业就开口说道:“娘娘,那李晟珽,今日为何忽然兽性大发?”
王后一瞪眼。
“他为何兽性大发,你该问他!”
张承业躬身说道:“老奴不肯问他,是怕他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
王后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你这老奴……哼,他是听说大王要让他出任盟主,可是本宫觉得他那个肃宗八世孙,未免可笑。言语之间,这厮竟然暴起,欲要用强,本宫当然大声呼喊。”
张承业明白了事情原委。
“只是有一桩,娘娘,若是大王知道娘娘曾与他独处,恐不方便。”
王后这才矍然猛醒过来:“啊呀,这该如何是好?真是害人精啊,本宫见他一次就被他害一次,今天又是这样!”
张承业却已经有所打算:“所以老奴觉得,此时杀了他不难,但只怕被人当成杀人灭口,反倒说不干净。老奴之意,却是将他投入大牢,命推官审判。料想自会秉公而断。”
王后却有些犹豫:“只怕那厮满口胡言,事关本宫清誉,反而弄巧成拙。”
张承业笑了起来:“娘娘,没个把柄,那推官怎会信他胡言乱语?况且他从梨园来到流霜殿,欲行不轨,便是天大的铁证。这等案件,反倒是交给刑狱,方显得娘娘心地坦然,无私无畏呢。”
看看王后有些色动,张承业进一步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