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存勖就要离开陀贺殿,那么自己就只有引颈待戮了。
李克宁使出最后保命一招。
作为父亲,虽然只是义父,也不想用这种招数。
但目前,马上就是家破人亡了,只有用这一招了。
“勖儿且慢。”
李存勖闻声一愣。
还真是死到临头不怕死了?“勖儿”也叫出来了?难道不怕我让你死了再死?不对,死人再死,是不是又活回来了?
有些无奈。转身看着李克宁。
“你还有什么话?”
李克宁用“勖儿”称呼大王,自有考虑:
“先王服丧,只三月足矣。”
李存勖皱皱眉:怎么扯到服丧去了?
“四叔是想让阿姐服丧,还是什么?”
李克宁却是一脸淡然。
“罪臣既然伏诛,身后之事,倒也没想那么多。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温儿。”
叶娘温听见阿耶这么说,不觉痛彻心扉,大声哭了起来。
不管什么规矩了。
大不了,杀了奴家吧。反正阿耶阿娘一死,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听到阿姐的哭声,李存勖不禁想起在凤翔城外,阿姐痛哭义父义母;又想起蒲州城外,他与阿姐一起面对师父遗体痛哭。
这两次,都是别人造成亲人离世,阿姐因此痛哭。
今天,却是自己,造成阿姐的义父母离世。
不由看看自己的手。
这双手,要造成阿姐新的伤痛。
但是无可奈何。四叔谋反之罪,罪不容诛,必须明正法典。
否则,自己这个大王,何以服众?
李克宁的声音响了起来:“大王,罪臣之意,是想请大王服孝日子满了以后,能够收留温儿。”
孟氏明白了官人的意思,却不满他说话总是拖泥带水。
“勖儿,你孝期满后,肯定要大婚。那时候,你把温儿娶了吧!”
李存勖一愣:要我娶阿姐?
说起来,温儿才是我第一个女人呢。只是以前碍于名分,不能娶她为妻。但是现在,既然四叔四婶都已经点头同意,是不是可以顺水推舟?
反正父王也去世了。
嘿,那不还有两宫吗?
强压住心头的欲火,装作不在乎。
“两宫有旨,即令脱孝,也要再过一段时间,方能讨论大婚之事。”
孟氏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