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极泰来!
骂句粗话,现在总该算“否极”了吧?孤都已经快被朱贼零剐了。
“泰来”呢?
李存勖干脆挥挥手,殿内群臣都安静下来,听着大王的旨意。
“自今日起,抵抗梁贼半个月的州郡,可以撤回太原!”
殿内立刻炸了锅,谁都顾不上君臣礼仪了。
是要我们不战而逃?
抵抗半个月就撤退,那么岂不是梁贼很快就可以兵临太原?
李嗣源急得一下子冲到王座前。
“大王,怎么如此说?”
李存勖淡定得很。
“源兄,此乃孤的旨意,取个名字吧,叫有限抵抗。”
李嗣源还是焦急不已。
“臣当然知道这是大王的旨意,只是臣愚鲁,对这个有限抵抗,还是无法理解,想请大王说明一二。”
这员虎将,号称“李横冲”的虎将,是接受不了这个“有限抵抗”旨意的。
李存勖没跟他多说,而是下了第二道命令。
“郭安时立刻出发,赶往阴地关,抵抗侯言。记住,你不是抵挡半个月,而是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要给孤死守关口!”
所有州郡都是守半个月,阴地关却要死守。
死守这个词,是符合李嗣源心思的。但是,大王没让他去死守,而是让郭崇韬。
郭安时,那可是朱梁那边过来的降将啊。
大王就那么放心?
李嗣源正要再问问大王,可是大王已经下令散朝了。
王自为之,今儿个早朝,到此为止!
作为晋王,这个权力总有吧?我说结束就结束!
张承业忧心忡忡跟着大王的屁股后,走向陀贺殿。
实在忍不住了,问了一句。
“大王,是否去一下流霜殿?”
“不去!让九娘看孤的笑话吗!”
“大王,一人智短两人智长,何况公主乃是将来的王后呢?大王何不……”
李存勖一个漂亮的转身,两只眼睛正好瞪着张承业,吓得张承业不敢开口了。
李存勖的下一句话让张承业紧张起来。
“你听着:明日早朝,就说孤还在睡觉!你与八郎做好准备,若是有人闯入,不论是谁,一律扣押!”
张承业不敢回话,心里默默牢记大王的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