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司徒李克用回到府中后,立刻吩咐孟氏夫人打点行装。孟氏连忙去收拾行装,看了看李克宁脸色,这才一边找衣服一边轻声问道:

“官人此番要去何处?却如此匆忙。”

李克宁苦笑着摇头:

“曹氏嫂嫂思念勖儿,大王也自焦躁,遂命我统领五百精兵前往汴州,搜寻勖儿下落。”

孟氏一惊,手里的衣服都掉落地上,她也来不及去捡,只顾眼巴巴看着官人:

“大王是要我家官人去送命吗?汴州乃是朱贼老巢,你带五百人去,却不是羊入虎口?”

李克宁摆摆手:

“没那么凶险,我自会躲避他大军所在,只是派些精细兵士前往打听就是。”

孟氏连连摇头:“官人听妾一句劝,此行九死一生,万万去不得。”

李克宁不耐烦了,瞪了她一眼:

“真是妇道人家。大王有令,谁敢推诿!何况李某身经百战,又怎会怕他几个汴军?实在不得已,我不会自己跑回来吗?”

可能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些,李克宁顿了一顿,换了个口气:

“好啦好啦,此行不过罗唣了些,断无你所说风险。不过十天半月,我就带队返回复命,只说搜寻不到,也就是了。”

孟氏捡起地上的衣服,一边掸灰一边转着眼珠想,忽然说道:

“官人可曾想过,若是果真寻到勖儿,该当如何?”

李克宁笑了起来:“娘子怎么也会说笑话了!你想勖儿失踪已经七八年了,若是上源驿之变时候就死了,现在都该转世投胎了。哪里寻的来!”

孟氏也陪着官人笑,口气里竟然带了些娇嗲:

“官人莫笑嘛,妾身也不过空口说白话罢了,妾只想知晓,若是真的寻到勖儿,官人又该如何处置?官人且告诉妾身嘛。”

看着夫人撒娇,李克宁颇感无奈:

“娘子今日这等磨人!你说如何处置?自然欢天喜地送回太原,让曹氏嫂嫂除了病根啊!”

孟氏微微一笑,眼光一闪,轻声说道:

“错了,官人该把他除掉!”

李克宁眼睛瞪大了:“你说什么?”

孟氏却显得胸有成竹:

“官人自己想来,王兄两子,那落落和庭鸾两个,俱都战死沙场,如今大王是后继无人啊!王兄寻子,以妾所见,不惟是给曹氏嫂嫂寻子,更是给他自己百年后传位。”

李克宁看着孟氏:“那就更应寻回勖儿,将来做河东之主啊。”

孟氏又气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