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泽民愣了片刻的神。
一旁的高拱,便赶忙出言:“陛下问话呢,快些回话……”
听到高拱的话后,涂泽民才反应过来,他先是转头看向了提醒他的高拱。
而高拱对着他微微点头,眼神之中满是欣喜,这个时候,涂泽民有了自己的主见,弄不好,自己的老上司,说话又顶用了……
“陛下,臣在福建为巡抚之时,确实给先帝上过开海之疏,也在福建全权主持了此事,至于陛下问的,再开几个海港,是否可行,臣觉得,可行……”
涂泽民还没有彻底弄明白情况,此时也不能把话说的那么满。
涂泽民算是高拱的亲信,开海之事,高拱知道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但他从未为涂泽民讲述过此事。
因为高拱也不清楚,陛下对于开海的决心,若是贸然将开海的事情传播出去,最后,陛下改了主意,事情没有办成,皇帝的威严是会受到损害的。
涂泽民说完,便垂首而立,静静等待皇帝的回应。
朱翊钧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涂泽民,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涂爱卿,你既主持过福建开海之事,便与朕细细道来其中利弊。”
涂泽民拱手道:“陛下,臣主持福建开海之时,初时确有诸多困难,海禁已久,百姓与商人对开海之事心存疑虑,不敢贸然进入,但然随着时间推移,贸易渐兴,商人见有利可图,便纷纷参与其中,开海之时,首想便是倭寇屡禁不止,百姓私自出海也已经管控不住……”
“大禹治水,堵不如疏,既然堵不住,管不了,便开个口子,反而能够更好的管控,当然,在开关之后,福建的府库确实增加不少……”
朱翊钧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紧紧盯着涂泽民,开口问道:“涂爱卿,那你且说说,开海之关键为何?”
涂泽民神色一凛,他恭敬回道:“陛下,开海之关键,其一在于严格的管理。其二,当加强水师。其三,需制定合理的律法约束……这在隆庆年间,便已有摹本……若陛下要开其他的海港,还需做更多的筹备……”
朱翊钧微微点头,又问道:“那若遇他国刁难,当如何处之?”
涂泽民略一思索,道:“陛下,若遇他国刁难,当以理为先,派遣使者与之交涉,若道理不通,则以实力震慑……故开海之后,福建水师便如同重获新生一般,若其他省份也要开海,便要不断扩充壮大水师,展示天威……”
朱翊钧听后,眼前一亮,他专门看了一眼张居正……而后才继续说道:“涂爱卿所言甚有道理,下去之后,你可与高爱卿详细谈论 一番,听从他的安排……再开几个海港……”
“陛下圣明,臣必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为开海之事贡献绵薄之力。”涂泽民赶忙说道。
朱翊钧点了点头:“高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