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之看着又继续看起公文,云淡风轻的张居正,内心深处不由苦笑一声,我这锦衣卫的刽子手,杀人见血,别人都怕,可殊不知,最可怕的还是这些读书人,杀人不见血。
不知为何,张国之瞅着张居正这道貌岸然的样子,就有些气愤。
可能是受到了自家主子的影响。
他再次开口询问:“阁老,你真的无异议了?”
张居正抬头看向张国之:“本官说的不清楚?”
“不,阁老说的清楚,卑职听的也清楚,只不过,确认一下……”
张居正听着张国之的话后,点了点头:“本官公务繁忙,便不送张指挥使了。”
“阁老,卑职还有一件事情,想询问阁老。”
张居正重新放下手中的公文,而后端起了案前那杯早就凉透的茶水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张居正方缓缓说道:“张指挥使,有什么事情,尽可全部道来……”
“阁老,杀您的人,是边军啊?”张国之轻声说道。
而张居正听完之后,一脸惊讶:“那卷宗上为何不曾记载?”
听着张居正的这句话,张国之稍愣了片刻。
“阁老,卷宗上要是记载了,只能增添变故,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卑职想问您,两名在战场上杀过人,饮过血的兵士,近在咫尺的距离下突然行刺,阁老能够躲开……这,让卑职颇为惊奇啊。”
张国之说这话,便是想明白告诉张居正,不要太嚣张了,你做的事情,不是没有人知道的。
张居正闻言笑了笑:“张指挥使,此番询问,何为?”
“只是好奇罢了。”张国之再次开口。
却换来张居正的一场大笑。
“哈哈哈,虽然本官走的是科举之路,做的是文官,但其祖父是被废辽王的护卫,本官啊,是兵籍,略懂一些拳脚……躲得开刺杀,也属正常……”
“这一条,能满足张指挥使的好奇心吗?”
“若是在满足不了,还有一条,那就是本官在下了马车,到了刺客身边,刺客突然发难,按照常理来说,本不应该躲开的,可那个时候不知怎么回事,背后仿佛有人拽了本官一下……”
“这一条,能满足张指挥使的好奇心吗?”
“若是在满足不了,本官还有成千上万条理由,总有一条能够满足张指挥使的好奇心……”
张国之听的脸色发青。
而张居正却是越说越兴奋。
忽然,张居正停下了自己的言语,他抬起头,紧紧盯着张国之:“是你好奇呢,还是陛下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