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那尔看着经过圣山处理的投影画面,口中发出了“咂咂”的动静。
“那个地方没有通风口,唯一的生路就是杀死所有的行尸。”
奥拉克看着投影上杰西卡心有余悸的表情,毫无情绪的说着。
“你那时候那扇门挡住行尸多长时间?”
巴那尔眼中有些发红,现在是他了解偶像的最好的机会。
“我不知道,但是行尸显然不会拉开暗门。要是就这样等着,那她只会逐渐地衰弱,直到死去。”
奥拉克在钻进了迷宫之后的第一选择就是推开了那扇暗门,让自己出于只需要同时面对少量行尸的状态中。
在行尸的尸体没过了小腿之后再转移一下位置,然后重复这个过程。
如果杰西卡选择呆在暗门之后毫无行动等待死亡的话,那么先祖们可没兴趣看着一个人类在逐渐衰弱中死去。
“那些家伙可不用呼吸,那你当时怎么做到一路后退到尽头还没有憋死的?”
巴那尔看着枯坐着的奥拉克,有些好奇。
“用猛击在墙上砸出缝隙。只要被埋上两三次,就能让这里开始换气了。”
奥拉克冷冷的说着。
巴那尔在他死去之后,总是会抽时间和他聊天。
这种闲聊一直持续到巴那尔以灵魂的形态出现在圣山上为止。
两个死人不需要再探讨战斗的技术,因为那时候已经没有了必要。
毕竟死去之后的灵魂再怎么也不会变强了。
于是这两位先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聊天了。
“布尔凯索是出身于什么部落的?我一直没有听人提起过。”
巴那尔看着头顶的投影中杰西卡惊慌的表情,百无聊赖的开始寻找话题。
“野禽?雷霆?还是大熊部落?那个家伙总是和科力克闲聊,又喜欢挥着旋风斩,又有着那么强大的体魄。”
“雄鹿部落,布尔凯索是出生于雄鹿部落的人,和沃鲁斯克一样。”
征服者海拉伯窜了出来,对着巴那尔说着。
圣山上的先祖们没有比他更熟悉布尔凯索的存在了。
科力克在接到先祖的召唤之前正是野禽部落的领袖,而旋风斩则是雷霆部落的招牌。
强大的体魄则是大熊部落的风格。
“在他还叫……”
海拉伯说到这里转身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布尔凯索的身影才继续说着。
“在他还叫光膀子扎领带的时候,鬼知道为什么他会叫这个名字,一开始的他呆呆傻傻的,每天只是按时按量的完成所有的训练任务,然后吃饭,然后睡觉,第二天再继续,连话都不说。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白痴,直到有一天他一大早跑到了我这,说是要改名字。
你知道的,野蛮人的名字哪里有随便更改的道理。
于是我拒绝了他,谁知道他飞速的变强,就好像每杀死一个恶魔就能立竿见影的变强一样。
直到过了几十年之后,他成了布尔凯索,也变得像是一个野蛮人了。
那个混蛋抓着我揍了整整七天!”
海拉伯说到这的时候心有余悸般的缩了下脖子。
“从那之后,这个家伙就像是换了个人,不再冒出那些奇思妙想了。
你能信那家伙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问我布尔凯索在什么地方吗?
我要是知道先祖在什么地方还会呆在圣山上看着野蛮人不断地死在恶魔手里?
于是我告诉他‘布尔凯索在每个野蛮人的心里’,然后他就下山去了。”
海拉伯对着巴那尔一通絮絮叨叨,有些难以忍受的奥拉克直接抄起了战神之刃把他拍倒在了雪地上。
“布尔凯索是雄鹿部落最后的成员了,在他之前那位行者,就是凯尔欧德瓦里被认为是雄鹿部落最后的生还者。直到布尔凯索出现。”
奥拉克看了一眼投影,然后对着巴那尔说着。
“雄鹿部落强壮而聪慧,能够快速的掌握其他部落的技能,或许是血脉的遗传吧。
你看看圣山上有谁能像他一样掌握了所有野蛮人的技能?甚至连天赋都能掌握!这一点桑娅都做不到。为此他才被认定为下一位不朽之王。”
奥拉克把按在海拉伯头上的战神之刃收回了腰间,然后站起了身子。
他不想再等待杰西卡琼斯做出选择了。
当时的他只是犹豫了几个呼吸的功夫,而现在闲聊了这么长时间,杰西卡还是呆在暗门之后畏畏缩缩。
看起来这一场试炼还得持续很久。
“只有我不知道布尔凯索的过去吗?”
巴那尔扶起了地上的海拉伯追问着。
“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在意布尔凯索的过去。反正他已经是最强的多野蛮人了,还有什么需要深究的吗?”
海拉伯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坐在了奥拉克原先坐着的那个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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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这里是想要接受试炼吗?”
科力克对着眼前得到史蒂夫说着,在他看到了那扇盾牌的时候,显然有些不满意。
“您好,我是来寻找朗姆洛的。”
史蒂夫看着眼前科力克那虚幻的身体,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奇的眼神。
毕竟接连遭遇了天使恶魔吸血鬼之后,他已经稍微得习惯了这些奇奇怪怪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有鬼魂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嗷。”
科力克一副有些失望的表情,然后把怀里的火盆放在了地上,转过身离开了。
火盆是他准备给继承人的礼物,毕竟刚刚登上了圣山的人还会在寒风中感到不适。
他和马道克不一样,马道克是自己不选择继承人,而他是从来没有人想要继承他。
毕竟作为圣山守门人的三位先祖中,只有他没有以自己名号赋予的传奇。
谁都知道耻辱之证上的传奇力量是塔力克赋予的,但是他就不一样了。
他的手里是那柄在巴斯廷要塞的战役中,从敌人的指挥官手里夺来的武器。
因为这段故事,这柄武器被称之为“巴斯廷之力”。
科力克原本是打算叫它“科力克的狂乱”的,只是这个名字的流传度太微弱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巴斯廷之力”这个名字。
而科力克的传奇也就被有意无意的忘在了脑后。
“那个,我能上去吗?”
史蒂夫看了一眼地上的火盆,但是却没有走到跟前去。
有的地方有着独特的文化和传统,史蒂夫不会做出冒失的行动。
“嗷。”
科力克随便的回应了一声,就直接离开了圣山的大门前。
显然他不怎么高兴。
史蒂夫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小心的绕开了地上的火盆,直接跟在了科力克的身后走了过去。
一路上科力克和史蒂夫之间没有丝毫的交流。
科力克真的很想要一个继承人,毕竟连马道克和塔力克都有了继承人,作为并称为三先祖的科力克不想不合群。
他只是不想不合群,不是羡慕。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鹰眼带着在寒风中颤抖的娜塔莎走到了这里。
娜塔莎因为身上额外的大衣,被哈洛加斯圣山针对了一下。
毕竟每个人都应该在相同的处境下进行考验,这才公平。
身上的大衣能够保证身体的温度,但是却没法子抵御哈洛加斯圣山上的寒风。
那种寒冷是作用于心灵上的。
“娜塔莎,那里有个火盆,看来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你先去取暖吧。”
鹰眼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火盆,对着黑寡妇说着。
他抬头看了一眼还在那里的投影,对里面那个有些惊慌的杰西卡有些好奇。
恐慌从来都是越来越浓重的,当一个人在黑暗中胡思乱想的时候,思绪很容易就会失控,恐慌也会随之增加。
想要避免恐慌,最好的选择是找点事情去做。
“这些野蛮人都是这么体贴的吗?”
娜塔莎脸上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勾人的笑容,轻轻咬住嘴角的表情十分的撩人。
“我可没感受过这种待遇,或许优待女士?”
鹰眼开了个小玩笑,然后和娜塔莎走到了火盆旁边。
“你不担心队长?”
娜塔莎对鹰眼的举动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毕竟在来到这里的三个人中,只有鹰眼是有经验的。
“这里只要是有勇气的人就能登山山巅,我不觉得队长会缺少勇气,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他,可能他已经上去了吧。”
鹰眼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看到了地上的两排脚印。
那是科力克和史蒂夫留下的,哈洛加斯圣山上的先祖不是那种踏雪无痕的鬼魂,他们是不同的。
比如他们能够触碰这里的所有物品,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积雪。
“那我们还是直接走吧,我不觉得在没有得到容许得到情况触碰这些东西是个好的注意。”
作为精英特工的黑寡妇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一次不是潜伏任务,也不需要偷窃情报。
她还不至于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想要上手体验。
尤其是这一次的目标可不是那些连她的脸都不认识的渣渣小组织。
“走吧。”
鹰眼吐出了两个字,顺着地上史蒂夫的脚印绕开了火盆。
想要分辨这两串脚印的主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毕竟只有史蒂夫是从山下走上来的,那么一路延长的脚印自然就是他的了。
……
“这位先生,请问你该怎么称呼?”
史蒂夫随着行走逐渐地看到了哈洛加斯圣山随处可见的建筑残骸。
对于这个烂尾楼一样的工程并没有多想,他只是在心中默默地记下了道路。
在执行这次任务之前,他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将收集到的信息仔细的研究过了。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还没到非战斗不可的程度,这让他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心。
“科力克,圣山的守门人。”
科力克随意的回答着,这一次他没有用一个“嗷”来回复。
毕竟失望这种情绪没必要一直带着,就好像他看不上马道克总是沉浸在失落中一样。
科力克认为不管是什么样的都情绪都不需要一直持续着,爱会变得浓烈,但也不需要时时刻刻去说。
愤怒会积蓄力量,但也不能无时无刻都保持愤怒。
越是强烈的情绪,就越会让人难以思考。
就好像马道克会因为自己的错误而不选择继承人一样的无聊,长久到除了自己意外别人都忘记的情绪能有什么用?
难道恨迪亚波罗一万年就能杀死这个恶魔吗?
漫长的情绪除了感动自己之外并无作用。
这就是属于科力克的洒脱。
当然说他冰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