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这几个侍卫脸上也没有对她的怒意,想来问题不大。
“他受了重伤如今歇着,让寨子里的巫医上了药,还得守着看今晚会不会发热。”
侍卫看起来很是恭敬,“多谢大人关心。”
也不知这话是不是在讽刺,是她对毫无防备的艾英动了手,如今还做出关心样儿来,实在难以令人相信。
”先带我去看看他吧,也正好向他道歉,是我大意了。”
既然楼筱有了歉意,侍卫们也就听令,带着她去了李怀卿处,
一人去禀公子,一人则带着她去往侍卫房里,
隔了很远楼筱就闻到了苦涩的药味,心中一阵沉重,看来她低估了那一剑的伤害,
她的记忆里只有血色弥漫,到底伤成什么程度,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画面。
楼筱一脚踏进了房中,只见艾英趴在床上,背后被细白的棉布包裹着,还在慢慢沁出血色。
他紧闭双眼,脸色通红,满头大汗,
床前的巫医还在研磨药粉,加入一只不知名的虫子,又添了几片树叶树根。
“他发热了?”楼筱紧走几步伸手试了下他的额头,烫的不行,
连一个擦汗的都没有,楼筱便吩咐带她来的侍卫,去备一盆清水和干净的毛巾来。
她坐在艾英的床头满怀愧疚,单是看到他后背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就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现在要道歉,艾英是否还能听见?
听见楼筱来的李怀卿也带着人踏入了侍卫房,
甫一进门就看见楼筱亲手打湿了毛巾,轻轻擦拭艾英额头、鼻尖和后颈的汗水。
当真是温柔至极了。
而巫医还在一旁一边研磨药粉一边安慰楼筱,
“发烧多大事儿!熬一熬就好了!”
熬不过就死的概率不大,巫医觉得不用那么小心。
南孜和中原迥异的看待病人的方式,倒是没让楼筱变色,
她甚至还请教巫医,“他的后背伤如何?很深么?您给他怎么处理的?”
“处理?缝上呗!让他自己愈合太慢了!”巫医对楼筱说道,
“他还没醒,你多叫几声他的名字试试?发热不是大事,但是神志不清,问题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