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宣王由于去得突然,陵墓也没有完全准备好,所以暂厝郊外,众臣轮流守灵祭祀,这也符合楚王葬礼规模较大、时间较长的特点。
在此期间,令尹昭奚恤也与世长辞,同时也传出左尹江乙的死讯,楚王熊商下令对此二人风光厚葬。
随后大司马景舍以病请辞,楚王三拒,景舍三辞,最后无奈准允,赐田赏宅,极尽优厚。
楚王遂以昭阳为令尹,以昭鱼为大司马,以屈丐、景翠为将,以其余人等为大夫,建立起了新一任君主的统治班底。
楚王站在楚宫的高台之上,极目远眺,昭阳毕恭毕敬的伺候在左右。
“大王,众人皆得高职,唯铎椒不封,恐怕不妥吧。”
楚王熊商冷哼一声:“铎椒此人,虽为大局,然下手狠辣,非人臣之象。今日可向父王下毒,异日亦可向不谷下毒!”
在熊商的心目中,态度最激进的铎椒,绝对是此次下毒事件的背后主使。
虽然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将自己推上王位宝座,但父王临死前的温情,与死后突出的双眼,在熊商心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久久挥之不去。
毕竟是自己的亲爹,熊商对铎椒的怨恨,日甚一日。
昭阳跟上两步:“大王,臣再三问过铎椒,彼赌咒发誓,未曾下毒。此事,恐怕……事出误会。”
楚王熊商袍袖一甩,冷哼一声:“哼!江乙宁是自毒而死乎?”
消息传到了铎椒耳中,铎椒哭天抹泪,大呼冤枉:“铎椒对大王忠心耿耿,竟蒙如此不白之冤,呜呼,合是功成身当死!”
楚王熊商对自己父亲的死久久不能忘怀,对铎椒从最初的不予封赏,再到后来的逐步疏远,最后竟然派兵将其监视起来了。
铎椒心灰意冷,拜见令尹昭阳:“令尹请为铎椒证明,当日我等八人共处一室,何来机会前往殿中下毒?”
昭阳无奈道:“此事尚须缓缓行来,昭某自会从中桓解,且静待时日吧。”
铎椒恨恨地道:“先王、大王和江乙共处一室,今疑铎椒,宁不自疑乎?”
铎椒这话就说得很重了,直接将下毒的矛头指向了当初的太子,如今的楚王熊商。
大王为什么不怀疑自己呢?你们仨共处一室,结果死了俩,最后怀疑到我铎椒的头上,到哪儿去说这个理呢?
昭阳慌不迭地摆手:“铎大夫,慎言,慎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