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用不着你操心,老夫已经把门下弟子全都遣散了,现如今三清观已是空观一座。”余承阳道。
“啊?!这……”张小卒觉得自己罪过大了。
“哼!”余承阳突然没好气地哼了声,表情气怒道:“你是没瞧见,那群小王八蛋听见老夫让他们下山时,他们是多么兴奋和迫不及待。
连半个时辰都没用,整座观里就只剩老夫孤零零一个人,就连伙房里烧火的赵瘸子,都跑没影了。”
“……”张小卒听得目瞪口呆,余承阳所描述的,和他想象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余承阳一手捻着胡须,一手往陶盆里添纸钱,眼睛盯着棺材看了许久,突然开口问道:“小子,你说……老屠夫真的死了吗?”
张屠夫熄灭的魂灯告诉他,张屠夫确实是死了,可是他细观张光耀和张小卒的面相,发现好像似乎还隐藏着一线转机,虽然非常模糊不易察觉,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师伯,我爷爷没死吗?!”张小卒闻言一下来了精神,压低声音激动问道。
余承阳诧异地看着张小卒,道:“老屠夫不是跟你一起进了遗迹吗?他死没死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张小卒往身后灵堂里看了一眼。
他不是怕被外人听到,而是怕被父亲等人听到。
他们已经接受了张屠夫死亡的事实,并且在黄道女的劝说下,正在从悲伤中走出来,张小卒不敢给他们一个渺茫的希望,不然希望破灭后,还得承受又一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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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承阳手里掐了一个诀,四周空间忽然轻微波动了一下,开口道:“说吧,旁人听不到我们的谈话。”
“爷爷本来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又被我用梧桐泪救活了,可是梧桐神树的树干突然炸裂,袭来一股怪风,把他吸走了。
我还以为他老人家提前从遗迹里出来了,谁知我从遗迹里出来后,得到的竟是他老人家魂灯熄灭的噩耗。”张小卒把事情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目睹老屠夫死去?”余承阳诧异问道。
“没有。师伯,有什么情况会让人魂灯熄灭,但人还活着的吗?有没有可能他老人家被那股怪风吸到阴间去了?”
“吸到阴间那不就是死了吗?”
“呃……”
“有一些特殊情况,确实会让魂灯熄灭,但人还是活着。你让我想想。”余承阳捻着胡须,紧皱眉头陷入沉思。
然而这一思就是一整晚,到最后竟坐在那里睡着了,也不知是伤没好利索,还是想得太累了。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晨七时,皇极殿金銮殿上,群臣跪伏于地,山呼万岁。
但龙椅上坐的却不是苏翰林,而是太子苏洄。
确切点说是新皇苏洄。
苏翰林退位成了太上皇。
不过今日只是口头禅让,正式的禅让登基大典会于元月初一举行。
“呼……这两个肩膀终于松快了。”苏翰林舒展着肩膀走下大殿。
群臣不禁低头苦笑,不理解苏翰林为何这么着急让位,仓促的就像过家家一样。
不过在他们看来倒也不是一件坏事,省得那些封王离京的皇子天天惦记着这个位置,最后搞出什么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