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剑来尴尬地摸摸鼻子,闭口不再言语。
都承弼目光转向苏翰林,道:“老臣若是哪里做错了,陛下只管依律法处罚便是,是杀是剐老臣绝无半句怨言,但陛下断不该拿一个断臂的废物羞辱老臣。若陛下执意这么做,老臣今日就撞死在这柱子上,以保名节。”
都承弼指着大殿里的柱子放狠话道。
“哈哈,爱卿不要生气,朕就是觉得周剑来未来可期,与令孙女十分般配,故而有此一说。爱卿若觉得不合适,就当朕什么也没说便是。”苏翰林连忙解释道。
旋即目光诚挚地看着都承弼,肺腑道:“爱卿乃国之重臣,是朕的左膀右臂,等朕驾鹤西去后,还得仰仗爱卿辅佐新皇管理朝政,怎可有轻生的念头呢?舍不得,万万舍不得呀!”
苏翰林声情并茂,听得一干大臣眼眶发红。
都承弼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度解读了苏翰林的意思。
他俯身端起酒杯,道:“是老臣失言了,老臣自罚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
坐回塌上,他把周剑来上下扫量一眼,心里猜疑不定:“苏翰林把自己的诛邪剑都赏赐给了这小子,可见确实对这个小子青睐有加,或许他真是觉得这小子配得上可依?”
“他莫不是想借可依的婚事和问天宗拉近关系?”
“那他为什么又要拒绝天禄和苏锦的婚事?”
都承弼一时琢磨不透苏翰林的意图,眉头皱了又皱。
“你们喝酒去吧。”苏翰林朝张小卒九人摆摆手。
小主,
九人当即施礼告退。
张小卒转身离开之时,目光无意地扫向右边,恰与一双眼睛对视。
望着这双眼睛,他先是愣了一下,随之脑海里冒出另外一副对视的画面,于是猛然间想起来这双眼睛的主人。
张小卒脸色大变,慌忙把脸转向另一侧,并猫腰躲到牛大娃身侧。
“咋了?”牛大娃瞧见张小卒躲躲闪闪的样子,奇怪问道。
“有仇家。”张小卒小声回道。
“仇家?”牛大娃猛地皱眉,目光往张小卒躲闪的另一边扫去,并问道:“谁?”
“那边那位老大爷。”张小卒道。
说完,他神色不禁一苦,“大爷”二字提醒了他,昨天早晨叶明月特意追上来提醒他小心大爷,他还以为叶明月在捉弄他,此时方才知道,原来大爷在这里。
牛大娃一下就看到了张小卒说的大爷,因为那人正撑着脖子往这边看,似乎是要看张小卒的脸。
大爷不是别人,正是礼部尚书孙文库。
“他是谁?你与他结了什么仇?”牛大娃发现自己不认识孙文库。
“我与他没仇,他与我有仇,一两句解释不清,你走快点,到那边他就看不见我了。”张小卒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