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这番话似乎戳到了苏锦的软肋,她犹豫着看向张小卒,红唇轻启,一副想要开口又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
张小卒听她一堂课,尊她为先生,看不得她受欺,与都天禄生死相搏。
她受张小卒学生之礼,做了张小卒的先生。
她也想像张小卒守护她那样守护张小卒,故而竭尽全力阻拦苏洄,即便和苏洄闹翻也在所不惜。
可听见长姐正在东青殿受禁食之苦,再加上苏洄信誓旦旦地保证张小卒能安全回来,她的决心动摇了。
她犹豫不决地望向张小卒。
张小卒忽然冲她一笑,道:“不让先生为难,学生随他们去便是。”
这一笑虽然普通,可是却把苏锦心中的犹豫笑散了。
她朝张小卒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睡醒了,就别再偷懒了,回书堂准备上课。”
说罢,转过头来看向苏洄,眼神里充斥着从未有过的坚定,说道:“太子殿下,请回吧,我要上课了。”
苏洄没有回应苏锦,而是看向张小卒说嗤笑道:“张小卒,你嘴上说的好听,可实际上皆是虚情假意,虚伪至极。一直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有种到前面来与本王说。”
张小卒非但不在意苏洄的讥笑,还得意笑道:“我躲在我家先生背后,我心安理得,我浑身舒坦。羡慕的话,你也躲到你家先生背后去。”
他倒不是成心气苏洄,而是躲在苏锦背后,确实感觉很舒服,有一种被长辈保护的安心和温暖。
苏锦被张小卒逗笑了,不过张小卒的话让她心里生出一丝小小的成就感。
“——”苏洄气的头冒黑线,可他却不自主地瞥向自己的先生南凤天,想看看自家先生背后是什么样的,因为他从未在那后面躲过,也不知是什么感觉。
然而却见南凤天正扯着胡子冲他瞪眼珠子,好似再说:“想都不要想!”
苏洄顿时脸色青黑,气得想给南凤天那两颗瞪的都快滋出眼眶的眼珠子各来一拳,让他满天都是小星星。
南凤天压根不理会苏洄愤怒的眼神,心里骂骂咧咧道:“你丫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大苏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的人,鬼知道你会面对怎样的对手和敌人,傻子才会在前面给你遮风挡雨,老夫还要安享晚年呢。”
吁——
苏洄深吸一口气,清理掉被张小卒带偏的杂乱情绪,目光凝视张小卒,神情渐渐凛冽起来。
张小卒只觉一股威压扑面而来,不同于修者之间的气势威压,好似是血脉或灵魂上的压制。
他知道,这是一个人长期身居要位,纵横捭阖、挥斥方遒,而养成的上位者气场和威压。
“既如此,就休怪本王动强了。姜汉,把这贼囚给本王拿下!”苏洄语气森然道。
“诺!”姜汉欣然领命,他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不理解苏洄和张小卒啰嗦个什么劲,直接干翻拿下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