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景朔被他叫的心慌,迎上去就是一脚,把侍卫踹翻在地上,骂道:“慌什么慌,嚎什么嚎,你爹死了还是你娘死了?!”
“禀告大人,是——是您爹死了。”侍卫哭丧着脸道。
“你说什么?!”广景朔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侍卫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颤着嗓子答道:“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五老爷,还有其他五位老爷,全被——被赵全砍了脑袋。”
“啊!”
广景朔张嘴一声惨叫,脚下踉跄着往后连退好几步,差一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全狗贼,老子和你不死不休!”广景朔咆哮嘶吼,胸口剧烈起伏,随之神色一悲,两道清泪滑落眼角,仰天哀嚎道:“父亲,你死的好惨啊!是孩儿不孝,孩儿罪该万死!”
“大——大人,您快去看看吧,去慢了他还要杀人。”侍卫慌张道。
“传令!”
广景朔强压下心中的滔天怒火和悲痛哀伤,阴气森森地喝道:“全军挂甲,虽吾出征!”
“来人,给吾披甲!”
广景朔到底是武将,气势提起来也颇有一股威严。
……
“杀!”
“杀!”
“杀!”
长街上,赵全冷漠无情,每一声令下就有十颗人头滚落。
元泰平心善,心生不忍,低声问道:“若广景朔坚决不肯露面,难道真要把他三族全砍了吗?”
没人回答他。
但以赵全和将士们的仇恨和杀气,答案恐怕是肯定的。
若没有在望渊湖上战死那么多将士,赵全不会为难广景朔的一家老小,他会领着四万将士直接杀进拓州大营。
可他现在只有一万七千将士,而拓州大营有三万装备精良的驻军,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也不愿再让将士们流血牺牲,所以他愿意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逼广景朔就范。
若广景朔坚决不就范,那就再冲进拓州大营杀个天翻地覆好了。
赵全莽吗?
莽!
但是在这件事上他看得很明白。
单凭水贼首领的口头指控,没有实证,根本无法定广景朔的罪。
因为水贼和广景朔,前者是贼,后者是兵,是生死敌对关系,所以面对水贼首领的指控,广景朔只需要一口咬定是水贼首领污蔑他即可。
合情合理,让人无法辩驳。
所以赵全知道,这件事若不能用狠绝手段快刀斩乱麻,而是推到官面上慢慢论断,最后多半是不了了之,那死去的将士就只能冤沉湖底了。
赵全觉得自己刀够快,心也可以狠绝。
你广景朔害我儿郎,那我就杀你亲眷,不就是比坏比残忍吗?谁他娘的不会。
长街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随之轰隆隆的马蹄声自东面传来,赵全一听便知是大量骑兵冲锋的马蹄声。
“呵,终于来了吗?”赵全转过身,嘴角挂着冷笑,望向东街口。
“赵全狗贼,纳命来!”
广景朔身披黄金战甲,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提青龙偃月刀,转过街口疾冲而来,目光落在赵全身上时,顿时双眉倒竖,刀指赵全怒吼道。
全副武装的拓州骑兵紧随其后,杀气腾腾。
街道上的人仓皇逃窜,远远跑开。
赵全面朝持刀冲来的广景朔,手扬起,然后落下,道:“杀!”
噗!
十颗人头滚落地面。
“啊!”
“赵全,你他娘的畜生!”广景朔目眦欲裂。
赵全不理,手再次扬起,再次落下,道:“杀!”
噗!
又是十颗人头滚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