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一看,你这是拱手的吗?这是对我尊敬啊?我好歹是晋阳令,这一带水土都得归我管。地方上的一个县令那就是地方的天子啊!哪个人不害怕?哪个人见面不恭恭敬敬的呀?哪像这位似的?!刘文静这人本来性格就刚强急躁。所以看到这人对自己如此无礼,这火气就上来了。但是,仍然强压怒火。甭管怎么的,人家向自己行礼了。“啊,裘先生不必多礼。敢问裘先生大名、仙乡何处啊?”你哪的人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哼哼哼哼……”这位裘先生冷笑数声,“你管我哪儿人干嘛呀?我有名字,为何要告诉你呀?直来直去吧!我这人的性子比较直。一句话,天容寺拆不得!刘大人呐,你别处溜达溜达去吧。”
“啊?”刘文静一听,“噌!”这火想按都按不住了,火到顶梁门了都。心说:这人会不会说人话呀?刘文静看了看旁边的慧明长老。那意思:他不会说人话,你告诉他不行吗?你不会说他两句吗?但是,一看这慧明长老,哎呦,这身子骨也往下塌了,眼皮也往下塌了,整个身子也在那儿伏着,对这位是毕恭毕敬的,好像对裘先生如此无礼的话人家根本就没听见似的,也无意指责这位裘先生。刘文静心说话:我看就是你们俩人在我面前演戏!哼!慧明啊,是你不想拆这天龙寺啊,故意找这么一个什么裘先生过来冒充买主。哼!我今天非拆不可!刘文静当时这脸色就不好看了。“裘先生,这里是晋阳,我乃是晋阳令,有权利知道在我辖境之内每一个人姓字名谁,更有权利询问先生您呐。请先生赐下大名吧!”
“哎呀……啰里啰嗦的!我都已然告诉你了,这座天龙寺被我买下来了,谁也不许拆!若问我的名姓,自己拿去看去!”说着话,这位裘先生一伸手由打怀中摸出一张纸儿来,“欻!”就扔给了刘文静,直接扔在刘文静手里了。
刘文静赶紧地把这张纸儿抓住,仔细一瞅,闹了半天是一份合约。什么合约呀?就是慧明长老把天龙寺卖给这位裘先生的一份合同。仔细一看,上面条款列得非常明白——裘先生拿出多少多少银子买下天龙寺。从哪天开始天龙寺就归属裘先生……总之,写着明明白白。一看这银钱数目,刘文静当时眼珠子都瞪溜圆呢。哎呦!没想到花这么多钱呢。再往下一看,卖方上面写着“慧明”,旁边还按着手印。买方署着名叫“裘仲”。哦……刘文静一看,这人叫裘仲。心说:你告诉我名字不就完了吗?何必如此无礼呢?
这时,裘仲说了:“刘大人,看明白了没?有问题没?”
“唔……”刘文静把这一份合同又还给了裘仲:“这契约没什么问题,本官也没有质疑契约的问题。只不过,裘先生啊,皇上巡行晋阳,要求百日之内建造好一座晋阳宫。由于时间太紧了,木料砖瓦一时难以筹办。故此,太原侯才出此下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要把整个太原所有的寺庙观宇全部拆掉,用这里的木料砖石修建晋阳宫。还望裘先生理解呀。待到晋阳宫修建已毕,有了闲暇,我们一定重建天龙寺!到那时,无须裘先生再出一文钱,我们定然按照这天龙寺的原貌进行复建!还望裘先生能够体谅啊……”刘文静真不错,脾气那么暴,火都到了顶梁门了,仍然给这裘仲深施一礼。
“欻!”裘仲往旁边一闪,怎么?我不受你的礼!“刘大人,对不起。刚才我说了,这座天龙寺不能够拆!为什么呢?我看中的就是这座古寺的古朴!你拆了给我重建,那没什么意义啊。再说了,这晋阳宫盖不盖得完关我什么事儿啊?太原侯死不死跟我裘仲一文钱关系没有!我这人说话比较直。刘大人,刚才我已然把话说完了,我就不想再重复了。你从哪来回哪去,这座寺院不能拆!”
“这……”刘文静这火就有点往外冒出来了。看了看慧明,“呃……慧明法师?”
“阿弥陀佛,刘大人,呃……您有何吩咐啊?”
“老法师,您和太原侯私交不错呀。现在太原侯有难,您焉能袖手不管呢?”
“呃……哎呀……刘大人呐,老衲实在是无能为力呀。这座寺院是人家裘先生的。现在,我说了不算呐。”
“哎呀,法师啊,还望您能够劝劝裘先生,让裘先生能够通情则个。呃……您给裘先生看一看太原侯给您的书信,可以说这信中所言其实是对您的也是对现在天龙寺的主人的,太原侯所承诺的对裘先生也同样有效啊!”
“呃……呃,好好好好……老衲跟裘先生说说……”这老和尚赶紧地拍了拍这位裘仲的肩膀。“裘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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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你想说什么呀?”
“呃……裘先生啊,你看看刘大人急成这模样,太原侯也不容易呀。呃……这座天龙寺其实是原来太原侯给我的,呃……当给他孩子教学的束修了。怎么来说这里头也有这个缘分吧。所以,不看僧面看薄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您看在太原侯的面上,看在老衲的面上,您……您看看这封信行不行?先看看信……”慧明说着,双手把这信毕恭毕敬呈给了裘仲。
刘文静一看,这裘仲什么人呢?他不就是你个买主吗?值当的这么低三下四的吗?